米果叮囑米媽媽一定要注意安全,就要結束通話,手機卻被不久前剛剛透過話的米爸爸搶了過去。
“果果,爸爸也想你。”
“。。。”
“我也想你,爸爸。”
“爸爸再告訴一件大事啊,新聞剛播,咱們A市的消防部隊居然到了寶靈縣城,這麼快就到了,簡直是神速,真想給他們點一百個贊!還有啊,那個記者採訪的消防軍官,長得那個帥!那個精神啊,唉。。”米爸爸嘆了口氣,“你是沒在現場感受啊,採訪當兵那小夥子的時候,整個體育館裡的女性同胞幾乎全體靜音,她們死死地盯著大螢幕,四周到處是嘶嘶的吸氣聲,那一個個目光貪婪的,就差沒撲上去了。還有你媽媽,哦,還有中了邪一樣的拉拉,也和她們是一夥兒的。果果,爸爸我地位低下啊,已經開始被你媽媽嫌棄不夠新鮮了。。”
米果心中一跳,不會是。。
隨即,她又甩甩頭,怎麼可能啊,嶽渟川白天還給她發簡訊呢,這會兒怎麼可能就到了寶靈縣城了。
她安慰了受到十級創傷的米爸爸幾句,便掛了電話。
臨出門的時候,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就是王秀娜倒放在地上的一個啤酒瓶子突然間倒了。
緊接著,腳底下又出現了抖動微晃的跡象,這是地震發生之後,出現的數不清的餘震中的一次,力度稍稍有點大,但是早就對餘震麻木的米果他們只是朝瓶子看了一眼,便相繼走出了整容室。
殯儀館的職工餐廳。
成了臨時開會地點。
因為這裡是平房,逃生容易。
原以為是小範圍的會議,卻沒想到整個殯儀館的員工都到了,就連休班的工人,也都面容沉肅地出現在餐廳裡,靜靜地等待著。
餐廳統共就那麼大點地方,椅子也就那麼多,所以,很多的人都站著。
郭臺莊是館裡的老人,德高望重,所到之處,不斷有人主動起身為他讓座,郭臺莊起初還在推辭,最後,米果看不下去,直接把她師父給按坐在座位上,“您就別逞強了,捂了一天腰眼兒了!”
“就是,郭師傅,您就別客氣了,安心坐著吧。”讓座的年輕人朝米果眨眨眼,兩人相視一笑。
沒過一會兒,殯儀館的一把手,主任高松走了進來。
全場一片寂靜。
高松立在場地中央,環顧四周朝夕相處的同事們,語氣沉重地說:“寶靈地震,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並且瞭解了。災區的慘狀讓人揪心不已,我們A市殯儀館除了要號召全館同志為災區捐款之外,下午,我們還主動打電話聯絡到了當地殯儀館,詢問是否需要援助。之前,我已經得到確切回覆,花江市殯儀館正式請求我們A市殯儀館到災區進行人道援助。”
高松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語氣微頓了頓,說道:“黨組研究決定成立援助小分隊,成員暫定8名,有誰願意主動報名?”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們已是一片議論之聲。
館裡的員工大多已是有家庭的人,那樣危險的地方,去還不是不去,成了一道難題。
就在這時。
“我!我去災區!”隨著一道清晰堅定的聲音響起,郭臺莊從人群中站了起來。
他的腰不大好,起身的時候,疼得幾乎站不穩,米果從後面扶著他的腰,才不至於晃得太狠。
四下裡一片寂靜,大家都默默地瞅著郭臺莊佈滿滄桑紋路的面孔。
高松朝郭臺莊投來敬佩的眼神。
還是老同志,關鍵時刻拿得出來。
“還有誰?誰願意和郭師傅一樣,去地震災區的?”高松問道。
就在大家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有個人影,從郭臺莊身後,站了出來。
“主任!我願意!”
郭臺莊身子一震,蹙眉,低叫了一聲:“米果!”
米果回頭衝著師父笑了笑,轉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高松,再一次清晰說道:“我願意,主任!”
高松不可思議地盯著那抹幾乎要湮沒在人群裡的嬌小身影,“你確定?”
“我確定!災區現在最缺的就是能夠修補遇難者遺體的整容師,我去,再合適不過了。”米果說道。
“不行!”郭臺莊搶過話去,“主任,不能讓米果去。她還是個孩子,沒經歷過那種場面,還有,她的家人,怎麼可能會讓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萬一。。我是說萬一有個好歹。。”
“師父!”米果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