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透過輕薄的紗裙灌進她的四肢百骸,鳳瑤覺得渾身發冷。
後宅、外男,身旁沒有一個伺候的奴僕。秦子楚的衣裳方才罩在她的身上,二人推搡拉扯。
不得不令人多想。
鳳瑤抿緊了唇,面色蒼白。順著榮王妃的目光,落在身上新換的紗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淡紫色的裙裾挑著銀絲,熠熠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輕盈柔美。
這是她生辰時皇貴妃給她的賞賜,當時榮王妃也在場。如今,難免是生出了誤會。她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頭,吩咐採芙告訴她眼下有要緊事。轉眼,便被撞見與外男在後花園獨處。
榮王妃心中不悅,臉上隱有薄怒。
鳳瑤離開近一個時辰,她遣人尋了幾次,都被擋了回去。原以為是有要緊事,誰知她竟與外男私會。看著她身上的打扮,臉更冷了幾分。到底是有幾分理智,知道如今並不是問罪的時候。
目光落在秦子楚的身上,看著他衣袍散亂,手裡捏著錦盒。緊擰著眉頭,冷聲道:“秦公子,這裡是後宅,你不知道宴會在何處,我遣人送你去。”
一句話,將秦子楚劃分到他不識路。
“王妃,等等!我特地等在此處,將生辰賀禮送給瑤兒。”秦子楚沒有眼色,將手裡的盒子塞在鳳瑤的手裡。
榮王妃臉一沉,如此親暱的喚鳳瑤閨名,將他們置於何地?
鳳瑤面色變了變,冷眼看著秦子楚,心裡思索著他這是來找她不痛快!拿著盒子的手指骨泛白,冷笑道:“秦公子,你我交情並無這般深厚。我收禮,只收女眷的禮。”將盒子還了回去。
“我以為你來後院見我,會收了我的禮。再說,你是我的恩人,這是非一般的交情,難道這點薄禮你收不得?”秦子楚抬出了救命之恩。
鳳瑤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父王誤傷你,我救你一命,算作兩清。”不打算與他糾纏,便看向雲初道:“聽聞你飲了幾杯酒,廚房送了醒酒湯過去。我不放心,便喚芙蕖進去尋你。”解釋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雲初微涼的目光落在她磕破的額角,轉頭看向榮王妃,留給鳳瑤一個完美冷峻的側臉,淡漠的說道:“母妃,您去玉照閣招待賓客。”
鳳瑤揣測不透他的心思,緊緊的捏著手指。
榮王妃瞥了一眼二人,拂袖準備離開,卻瞧見一行人匆匆朝這裡走來,人群裡隱隱傳來哭聲。命人阻攔,卻是已經來不及。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禁一愣。
鳳瑤的髮髻微散,腳邊散落著寶藍色外衫。身邊站著秦子楚,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而榮王妃與雲初卻是站在不遠處,神色冷沉。
眾人紛紛猜測,莫不是鳳瑤與秦子楚私會,被前來尋她的榮王妃與世子爺給撞破了?
想到此,眾人心思各異。
榮王妃不處理這件事,便是怕鬧得賓客皆知,如今卻是事與願違!
“發生何事了?”榮王妃看著站在眾人之首的凝玉。
“蘇小姐不見了,尚書夫人著急,吩咐人去找了。可後來聽說有人在後花園出事,便一同來了。”凝玉解釋道。
榮王妃看向戶部尚書夫人,果然雙眼通紅。
戶部尚書夫人看著眼前這一幕,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作筏子了。哽咽的說道:“巧兒她與世子妃一同殿試,她落選了,心裡很難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平日裡我怕她生事,不輕易讓她出府。參宴的時候,她見世子妃走了,便與我說她去找世子妃問問私塾的事,我允了,誰知一去這麼久不見來,便去尋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掏著帕子抹著眼角。
榮王妃看了鳳瑤一眼,想要將人打發走。秦夫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楚兒,你怎麼在這裡?”
秦子楚晃了晃手裡的盒子:“我和她說好在這裡等她,將賀禮送給她。”
“你的外衫怎麼回事?”秦夫人指著地上的衣裳,沉聲道。
秦子楚這才記起來,彎身撿起外衫,拍了拍灰塵:“母親,方才有蜜蜂在她頭上,我脫了外衫替她趕蜜蜂。”說到這裡,秦子楚後知後覺的說道:“你們不會以為我與瑤兒私會?”說到這裡,秦子楚住了嘴,好像真的像這麼一回事?
三夫人掩嘴笑道:“秦公子這話是說咱們世子妃……招蜂引蝶?”最後面四個字,說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