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危險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兩個字一個字比一個字冰冷。 江宴害怕地閉上嘴巴,他一個卑微的打工人,怎麼敢八卦老闆的感情! 他立刻回答老闆關注的問題:“沈小姐說協議結婚的事情伯母並不知情,希望我能夠在伯母面前配合演戲,免得伯母懷疑和擔憂。” “還有呢?” “律師起草的協議,一些專業性名詞沈小姐不懂,我給她解釋清楚。” 沈恩南坐在江宴對面,透過火鍋繚繞的熱辣霧氣,她看到江宴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這汗水應該不是吃麻辣鍋辣出來的,而是精神上的緊繃和緊張。 聽他剛才的稱呼,電話對面應該是他老闆,那位跟傅黔北有著相似冷漠聲音的傅先生。 但這位傅先生家住海邊嗎? 員工的私事也管的太多了。 控制慾這麼強的男人,會長了一副什麼樣的面孔。 沈恩南很意外,江宴竟然連協議結婚的事情都報備給了他老闆了。 難道瑞盛集團的員工不配有隱私嗎?還是說這位從不在媒體面前露面的傅總,有什麼惡劣的癖好。 一想到這兒,沈恩南心裡立刻把傅黔北和這個變態的男人區別開了。 傅黔北才不會做這種事。 火鍋咕咚咕咚沸騰起來,江宴接電話前往麻辣鍋裡下了一盤毛肚和一盤鴨腸,這兩樣食材都是不經煮的,煮久了嚼不動口感差。 沈恩南見江宴沒有掛電話的趨勢,便用公用筷和漏勺將毛肚鴨腸盛到他的盤子裡。 這時,江宴還在認真回答傅黔北的問題,看到盤子裡熱氣騰騰的毛肚和鴨腸,受寵若驚地朝沈恩南道謝:“謝謝沈小姐。” 沈恩南微笑:“不客氣,這些食材煮老了不好吃。” 電話那一頭,傅黔北清冷的臉色瞬間一沉。 前一秒,他心裡還在冷笑:幾年不見,沈恩南的小心思是越來越多了,為了打聽他的事情,對著江宴旁敲側擊。 但下一秒,他就目睹這女人貼心地為江宴佈菜,還溫柔淺笑! 江宴喜悅的聲音更令他煩躁。 傅黔北冷聲:“你現在回公司,有一份歐洲分公司的資料統籌表,半小時後發給我。” 江宴啊了一聲:“傅總,我火鍋還沒吃完……” 傅黔北:“這個月的獎金扣光。” 話音剛落,傅黔北就瞧見江宴“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透著玻璃窗看著他,“傅總,您肯定是跟我開玩笑對吧?” 傅黔北冷著聲兒:“我肯定不是。” 下一瞬,江宴手忙腳亂地開始摘身上的防油汙圍裙。 “江宴,你怎麼了?” 沈恩南在江宴突然站起來的時候嚇了一跳,見他火急火燎地開始摘圍裙,視線委屈地望著窗戶外邊。 難道那位傅先生是看到他們在吃飯,所以給他打電話? 沈恩南好奇地朝窗外看去。 瞳孔猛然停滯。 繁華的街道里,她顫抖的眼眸裡只剩下傅黔北那張矜貴儒雅的臉。 他的黑眸,冰冷薄涼。 “沈小姐,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任務,必須回公司加班……” 這一刻,沈恩南的心臟彷彿就被傅黔北的大手用力捏緊,窒息感撲面而來。 江宴說了什麼,她完全聽不見。 隔著玻璃窗,她就這樣僵硬地和傅黔北四目相視,感受心臟的熱烈和窒息。 沈恩南經常幻想和傅黔北重逢的場景。 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原來是這樣情緒飽滿的悲喜交織,驚喜與苦澀肆意糾纏。 彷彿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她和傅黔北。 原來,七年後的重逢。 是她的熱淚盈眶迎上他的冷漠薄涼。 街邊,傅黔北淡漠地看著她臉上的情緒,對於沈恩南會看到他,他早有準備。 他結束通話電話,視線漠然從她臉上離開。 低頭看手機。 火鍋店內,不知是火鍋的熱氣,還是情緒的激盪,沈恩南掌心溼透了。 她潛意識攥緊手心,指甲深入肌膚。 痛感傳入大腦,她猛地一震。 傅黔北就是江宴的老闆,那她領證結婚這件事,是不是也是傅黔北一手安排的?喜歡熾熱淪陷()熾熱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