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煙快速撿起掉在地上的手術刀,朝著病床上的沈恩南刺去。 她臉色猙獰,眼裡只剩下冰冷的殺意,她無法接受傅黔北呵護珍寶般的疼惜這個賤人,既然她得不到傅黔北的愛,這個賤人也不配得到。 “沈恩南,一起下地獄吧!” 鋒利的刀尖猛的紮下去,穿過衣服布料刺入肉身,沈安煙殺紅了眼,雙手握著手術刀用力的捅進又拔出。 “不要!”沈恩南尖銳的聲音大喊,血淚模糊了眼睛,“傅黔北,你快躲開!” 一旁的張瀾嚇得滿臉蒼白,眼眶也紅了,傅黔北用他的身體把病床上的沈恩南遮得嚴嚴實實,哪怕整個後背都被鮮血滲透了,也未見他挪開半分。 “住手!” “傅黔北,我求求你,讓開……” 沈恩南撕裂哽咽地喊道,心臟像是窒息了一般。 連續捅了五六下,沈安煙因為用力過猛,掌心也被手術刀割裂,痛感令她短暫回神,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她刺入的人是傅黔北。 瞳孔劇烈顫抖,她臉色蒼白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可置通道:“你為什麼不躲開?我要殺的不是你……” 就在這一瞬,又一道穿透耳膜的槍聲響起,正中沈安煙的的膝蓋。 沈安嚴痛苦的尖叫了聲,倒在地上。 很快,警察和醫護人員立刻湧入了狹窄的病房。 沈恩南絕望地痛哭著,突然一隻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她臉上的刀傷,替她擦了擦眼睛的血淚,傅黔北安心地朝她笑了笑,“別哭,都會好。” 沈恩南視野清晰了一秒,又被眼淚迷糊了,她感覺胸前重量一沉,是傅黔北失去了意識。 沈恩南忍著劇痛和恐懼,沙啞地一遍遍說:“傅黔北,你一定要好,你一定會好。” 醫生很快過來,將傅黔北從沈恩南身上抬走。 沈恩南聽見醫生說:“流了這麼多血,恐怕是傷到心肺血管了,要及刻搶救。” 身上的綁繩被鬆開,沈恩南立刻朝醫生懇求道:“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她……” 方才房間裡的一幕,醫生雖然沒親眼所見,但這一刻的悲情,也是身臨其境。 他安撫沈恩南的情緒,“我們會盡力搶救的,小姐你情緒不要激動,也要先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 沈恩南心裡很亂,但她不能給傅黔北添亂,不能耽誤了醫生搶救他的時間。 人類很強大,可人類有時候也很脆弱。 血流多了就會救不活。 好在療養院配備了基本的手術裝置,紅色的“手術中”燈光亮起,室內就是一場與死神的拉力戰,室外則是沈恩南一個忐忑牽掛的心。 張瀾心疼地擦了擦眼淚,走到沈恩南身邊,“手術會進行很久,你先讓醫生幫你簡單處理一下臉上的刀傷。” 沈恩南盯著緊閉的手術室,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眶裡的淚水彷彿是蕩了出來。 “我要等他,我就在這裡等他。” 手術成功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傅黔北剛和她說的話一樣,都會好。 如果手術失敗,那她臉上的傷,有什麼好在意的? 她說過的,這輩子都要陪著他,不離開他的。 張瀾拗不過她,最終麻煩了醫生過來,簡單地做了止血的措施。 “有條件的話,你們儘快去大醫院看看,不然臉上就會留疤了。” 張瀾眼裡閃過擔憂,但沈恩南卻毫無反應,眼神只盯著手術室方向,彷彿留不留疤痕,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走,卻像是度日如年。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看了看門外的眾人,“誰是患者的家屬?” 沈恩南推開還在給她包紮的護士,跑到手術服醫生面前,“我是,我是他老婆。” 醫生頓了一下,將手上的一份資料遞給她,“小姐,患者大出血,目前已經進入休克狀態。療養院的裝置陳舊,且沒有合適的血源補充……” 沈恩南通紅的眼睛突然睜大,“病危通知書……” “手術遇到危急,需要家屬簽了字,我們才能盡力一試。” 沈恩南眼淚大顆地砸落下來,抬頭看著他,聲音嘶啞顫抖,“你不是剛才答應我,會救活他的嗎?” 作為手術醫生,患者的生死場面面臨過很多。 醫生溫聲道:“小姐,你需要儘快考慮好,我們才好進行接下來的手術。” “恩南,不要耽誤手術時間了。” 這時,張瀾走上來,按了按沈恩南的肩膀。 從傅黔北用命替沈恩南擋刀的那一刻,張瀾心裡對傅黔北改觀了,她相信傅黔北接近她女兒,不止是為了報復。 沈恩南迴過神,在病危通知書上籤了字,渴求道:“讓我進去好嗎?讓我陪他走過這一頓,我求求你!” “進手術室沒問題,但小姐你現在……”手術醫生看著她流著血淚的臉,以及崩的像一根即將斷掉的精神,有些遲疑。 沈恩南立即道:“我沒問題,我是他愛人,請讓我陪著他,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要陪著他。” “好。” 沈恩南換好手術服走進手術室。 手術檯上,主刀醫生還在努力止血,兩個助手在旁此刻聽從吩咐。 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