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煙譏諷一笑,走到病房門口開啟門,門外是療養院的前臺護士。 沈恩南心沉了沉,仍舊不死心地喊道:“小姐,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前臺護士充耳不聞,朝沈安煙頷首,說道:“小姐,您聯絡的整容專家已經到了,整容手術隨時可以開始。” “這麼快就到了?”沈安煙回頭看了眼鮮血流了半張臉的沈恩南,語氣有些遺憾,“我才割了她兩刀而已,心裡這麼多年的怨氣還沒發洩乾淨,你讓整容醫生再休息半小時。” “是。”護士應了聲,恭敬地離開。 沈恩南看著被沈安煙重新關攏反鎖的病房門,眼眶漸漸模糊。 “沈安煙,這些年,我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沈安煙重新走到病床邊,看著她血淚模糊的臉,露出暢快的笑意,“看到你遭罪,我心裡就無比痛快!” “你覺得沒有對比起我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人生啊!本來我才是沈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我爸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但本該屬於我們一家的一切,都被你們一家奪走了大半!” “所有人都偏心,從小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你,你不要的,我才能挑選,明明我奶奶才是爺爺想娶的女人,我才應該是被所有人捧上天的沈小姐才對!” 沈安煙面露猙獰,她從小就知道她爸爸是爺爺的私生子,親奶奶是爺爺的初戀,兩人明明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爺爺卻因為聯姻娶了沈恩南的奶奶。 沈長峰從小就教她隱忍退讓,不要跟沈恩南爭任何東西,不要惹她不高興,要哄著她,要讓大房的人不要討厭他們,不要把他們趕出沈家。 所以她一直默默做著沈恩南的小跟班,也不跟她搶任何東西。 她什麼都可以讓給沈恩南,但除了傅黔北以外,明明是她先喜歡上傅黔北的,為什麼這個男人也要被沈恩南奪走! 沈安煙握緊手術刀,微笑著再次朝沈恩南的臉靠近,“傅黔北很喜歡你這張臉,沒關係,我先把你這張臉掛花了,等你變成醜八怪的時候,他就會討厭你了!” 沈恩南瞳孔緊縮,想起方茜那張縱橫交錯的臉,“方茜那張臉,就是你毀掉的是嗎?” 沈安煙刀尖抵著沈恩南白皙的肌膚,看著紅豆般大小的血珠滲出來,嗜血地笑道:“方茜?你說的是哪個?” 沈恩南再次疼得流淚,心裡卻越發恐慌,“你到底傷害了多少人,沈安煙,你瘋了嗎?” “瘋?我才沒有瘋!”沈安煙猙獰地笑道:“我只是比你更愛傅黔北,只要是覬覦他的狐媚子,我都要割了她們的皮,看誰還敢勾引我的黔北哥……” “沈恩南,如果你不跟我搶黔北哥,我是不會這麼怨恨你的,雖然小時候大人都偏心你,但你對我還是不錯的,可你不該搶我愛的男人啊,我比你更先愛上他!” 提到傅黔北,沈安煙情緒越來越激動,腦海裡不斷浮現傅黔北對她和沈恩南迥異的態度,嫉妒的怒火在胸腔瘋狂燃燒,“就是你這張臉!” 沈恩南瞳孔猛地緊縮,沈安煙抬起鋒利的手術刀,使出了全身力氣朝她臉刺下來! 無盡的恐懼,令她呼吸都停了一秒。 “不要!” 悲痛的聲音響起,過分的悽烈和尖銳。 一時間,沈安煙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是隔壁床上的張瀾清醒了。 她被綁的動彈不得,臉上卻遍佈淚痕,就在剛剛,沈安煙手中那柄刀彷彿刺傷在她心尖,把她疼醒了。 “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女兒。” 沈安煙手停在半空中,看到張瀾醒來頗為意外,按照藥效來說,最起碼要昏迷上半天才對。 她譏諷地冷笑:“伯母,你說不要就不要啊,我憑什麼聽你的?這些年,你知道我心裡多難受多委屈嗎?” 張瀾滿臉淚水的哭喊道:“安煙,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恩南了,只要你放過她,我絕不讓她和傅黔北有半點來往,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贊同他們兩個在一起,伯母求求你……” “媽,我不會跟傅黔北分開的!”沈恩南大喊,心臟窒息般的疼突然抵過來臉上的傷口,“我和傅黔北是真心相愛,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沈安煙,你傷害我,除了令傅黔北更厭惡你外,你什麼都得不到!” “賤人!”沈安煙徹底被激怒,使出全力握住手術刀。 在刺下去的那一刻,“砰”一聲衝破人耳膜的槍聲響起,下一瞬,就聽見手術刀“咣噹”一聲掉在地板上。 沈安煙手腕嵌入一顆子彈,血肉模糊,劇痛令她險些暈了過去。 此時,病房門被人用蠻力撞開。 沈恩南在幾道“傅先生別衝動”的警告聲中,在血淚模糊的視野裡看到傅黔北單槍匹馬地闖了進來。她看不清他的神態,只朦朧地看清一道頎長冰冷的身形,但沈恩南心裡百分百確定,他是傅黔北。 沈安煙看到闖進來的傅黔北,臉色煞白,但她沒忘撿起地上的手術刀,抵著沈恩南威脅,“不許靠過來!” 張瀾大喊道:“傅黔北,你現在答應安煙,立刻跟恩南離婚!” 沈安煙瞳孔顫了顫,看著傅黔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