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南啞著嗓子反駁道:“我憑什麼給你看啊?” 大概是剛經歷了生死,劫後餘生的情緒還沒消散,哪怕說著拒絕的話,沈恩南的語氣都帶著一絲軟意,像是撒嬌,也像是祈求保護。 傅黔北能感覺到她渾身冷的發顫,車內的暖氣開到了最高,他們溼透的衣服蒸汽騰騰,沈恩南臉色還是蒼白的,身體冰涼。 他黑眸一沉,直接朝她過去。 “傅黔北——”沈恩南瞳孔慌亂的閃爍,冷到麻木的雙臂下意識護在身前。 腦海裡浮現不久前兩人在車裡的一幕,臉頰又白了一分,卻堅定道:“你不要過來了!” 傅黔北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深秋的天氣,渾身浸透了湖水,別說沈恩南是個體質弱的女人,就連他都忍不了這樣的寒意。 “再不把衣服脫了,你就要被凍死了。” “你…你在這裡,我怎麼脫衣服?” 沈恩南此刻臉色比紙片還要白,眼底卻透著固執又複雜的堅定,傅黔北眉心深皺,兩人是夫妻,換個衣服都要避讓? 片刻後,他還是選擇了退讓。 不然,某頭倔牛能把自己凍他車裡。 關上車門前,傅黔北將一條白色羊絨毯和毛巾扔了進去,清冷的眼眸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全部衣服都要脫光,包括內衣內褲。” 沈恩南蒼白的小臉像是浮現了一抹氣色,輕輕點了點頭。 她還沒從溺水的恐懼中掙扎出來,劫後餘生和渴望依靠的情緒將她重重包裹著,她身體顫抖,也並非全部因為溼冷,也是情緒上的害怕。 脫光身上溼冷的衣服,裹著白色羊絨薄毯,即便有徐徐暖氣,她身體還是冷的像冰一樣。 沈恩南透過單向鏡看著車窗外的男人,同樣溼透了,壓抑的情緒像是要衝破封印,如果他們沒有七年前的誤會,那該多好。 往傅黔北那一側車邊挪,沈恩南想提醒他換好了衣服,才發現外邊除了傅黔北外,還有一箇中年女人。 車門隔音效果很好。 車外,曾喬關切的目光再次從傅黔北溼淋淋的全身掃了一遍,笑道:“傅總真的不需要幫忙,我在劇院有間休息室。” “多謝曾導好意,我一會兒就離開了。” “一會兒?”曾喬看向傅黔北身後的車,“車壞了?” 傅黔北淡笑,眉宇間依舊透著斯文矜貴,“沒有,我太太在車裡換衣服。” “太太?”曾喬眼底露出一抹極強的詫異,雖然老早就有傳聞,說瑞盛集團傅總已經領證結婚了,但和傅黔北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傅黔北身邊壓根就沒有女人。 不過很快,曾喬就將眼底的詫異收斂起來,半開玩笑地說:“看來傅總真有了心愛之人,我那徒弟這回是真要放手了。” 曾喬沒多寒暄,說了幾句朝電梯口走去。 沈恩南見曾喬走後,將車門推開:“傅總,我換好了。” 傅總? 傅黔北眸色微暗,拉開車門見她蜷縮在白色羊絨毯中,只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小臉。 “很冷?” 沈恩南又縮回到裡面,語氣充滿了感激和客套:“好多了,謝謝傅總。” 傅黔北沒理她,矮身坐進了後座關上車門。 感受到充盈的暖氣,傅黔北呼吸都暢快都鬆快了,骨節分明的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襯衣釦子。 “傅總。” 沈恩南試探性地喊了他幾聲,傅黔北都沒應。 眼看著傅黔北將溼透的襯衫扔在了她溼透的衣服上,開始去扯腰上的皮帶,沈恩南心跳快了兩分,大著聲尷尬地說道“那個,我先下車吧。” 傅黔北這才將清冷的目光挪向她,淡淡譏諷道:“不想看,就把眼睛閉上。” 沈恩南一愣,傅黔北卻已經解開了皮帶,開始往下脫溼淋淋的西服褲。 她立刻把臉埋在了羊絨毯上,眼睛閉得緊緊的。 耳邊窸窸窣窣地的衣服摩擦聲響起,沈恩南不由想,傅黔北脫了後穿什麼?他車上還有毯子嗎?還是說他就赤裸裸… 沈恩南把臉埋得更深了,控制意識不要再胡思亂想。 她實在無法相信,平日看起來清冷禁慾的傅黔北,不穿衣服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就在她要被羊絨薄毯憋死時,聽見傅黔北接電話的聲音,很嚴肅。 “歐洲分公司那邊我讓楊東控制,楊東人在哪?” “我知道了,等會打給你。” 電話那頭,周斯郝詫異地愣住了,咂舌道:“黔北,歐洲市場拓展如今不是重中之重嗎?你現在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 周斯郝嗓音沉了沉:“該死,你現在跟沈恩南在一起?” 傅黔北複雜的視線看向一旁埋得跟鴕鳥一樣的女人,淡淡掛了電話:“我等會兒再打給你。” 說完,他屈著手指,敲了敲鴕鳥的腦袋:“想把自己憋死?” “我能抬起頭嗎?”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抬頭。” 沈恩南尷尬地緩緩抬起小臉,透過羊絨薄毯的縫隙,黑色西服褲,整潔的白色襯衫,連釦子都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邊那一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