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你這好口福,別人沒份了——!”
秦墨這宅子,原本分前院後院,後院裡兩邊是東西廂房,後面是後院,各廂房院落自帶花園,另外又有些耳門,偏房,角門之類的,秦墨兩姐妹平日裡香香不在,秦墨一個人住後院,兩邊廂房,東廂房給了秦家的兩兄弟住。
秦睿,秦閔,西廂便給了那司馬文玉。
他身份不一般,雖說是僱傭,又是內用,無家可去,秦墨見西廂空著,就省了這額外一筆開支。
府中門也是有大門,偏門,側門,所以,雖然一處同住,各自忙事兒時,見面的次數亦不多。
秦閔,秦睿兩兄弟算不得外人,自然一同住。
東西廂房都配了一個小廝,兩個丫鬟侍候打掃。忙時,整個府裡一天只見丫鬟,不見主人。
如今這香香來了,今晚秦墨親自下廚。
就在後院的小廚房裡,府中的飯一般有丫鬟來做,做好了分派到各處,秦墨今晚做了很久沒做的一些菜,酸菜魚,紅燒扣肉,粉蒸肉,還有一個大大的東坡肘子。
各院分派完了,姐妹倆便一同用餐。
兩姐妹在廳前,大紅的圓桌上,兩邊是紅色的綢幕,香香便坐在那海棠縷空的圓墩上,一筷子一筷子的夾著桌子上的那些肉菜。
尤其是東坡肘子,大火蒸了三個小時,蒸的酥爛,香香好久沒吃到姐姐做的菜,姐姐做菜的味道跟別人做的不一樣,姐姐做的菜,味道特別的有風格,好吃。
香香覺得這世上,管他什麼大魚大肉,最主要的,還是姐姐做的菜最好吃,這絕對不是吹。
秦墨自己也對著盤子,夾起一大塊酥嫩多汁的肘子肉,給香香放進碗裡,香香吃東西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對喜歡的東西尤其的沒吃相,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秦墨在旁輕笑“看你這副樣子,就跟從來沒吃過飯似得——!”
一口多汁的瘦肉塞進嘴裡,香香抬頭,含糊著不清不楚的說道“本來就是嘛,在臨水哪裡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嘛,臨水都是雋娘在做菜,雋娘雖然說能幹,可是做的菜真的連姐姐的小指頭味道都比不上——!”
秦墨嬌嗔,又捏了捏丫頭的腮幫子“就你嘴甜——!”
一頓飯吃完,桌子便跟打仗似得,到處都是油湯汁水,丫鬟收拾,小桃也用完了飯,秦墨便來拿了那紫砂壺煮茶。
茶解腥葷。
綠茶,茶煮好後,秦墨叫香香過來喝,香香喝了茶,便砰砰跳跳要急著朝外走。
秦墨喊著一問,才知道她是要去西廂院裡。
那裡又司馬文玉,她就喜歡跟他玩。
秦墨也想,玩就玩吧,總之香香還沒長大,到底是小女孩兒家的心性,於是叫小桃把桌上茶具撿了,夜燈初上,回到書房,燈盞下面看這個月的賬房開銷。
*
欽州的書信一封連著一封。欽州那裡便是周管家,有幾個丫頭小廝,那外祖母住覃廬,香香在臨水時,過去陪著多些,裡面有管家,丫頭,僕人一起照料,但是總歸這兩年,秦墨便不在身邊。
有舅母在周圍,外祖母年歲大,又一直有病,舅母也會時時進覃廬去照顧。
這麼多年,便是香香在這邊幫著照顧外祖母。
如今,秦墨都成年了,外祖母一年比一年老了。
秦墨有錢,什麼貴重藥材,參湯燕窩的下了重本,終日不離口,但終究是年歲大了,什麼補藥都不管用了。
估計是命不久唉。
想到秦墨是很難過。
跟皇帝請了三個月的假,到底這京城到欽州一路路途遙遠,然後備了馬車,從香香到京城的第二天就起程,來的時候路上大半個月,立馬回去又是大半個月。
秦墨回去,見到外祖母躺在床上,果然是奄奄一息,外祖母的病,秦墨也把脈,也各種診斷,知道,終究無力迴天了。
老人早年就腿腳不便利,後來下肢截然癱瘓。
到底還是因為舅母們當初沒好好善待的原因。
老人下肢不便,便破屋冷衾的,讓老人在那溼被窩裡一躺就是幾天。
想到這些,秦墨鼻子便酸。
“墨兒啦。墨兒。你別哭——!”
最後,在那病床前,外祖母乾枯的如枯柴的手,如鷹爪般的死死捏住秦墨的手…
在那床頭,秦墨只聽見老人吃力的底喘。
“墨兒啊。別哭。你別哭…!”
“我老婆子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