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眼底帶笑意,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笑是笑亦有笑,就是譏諷你,秦墨面熱心冷,她就是看不慣他每次在她面前這副裝款拿大然後嘲弄她的樣子,搞的她不懂怎麼反擊人一樣。
“是,國師才多識廣,本王佩服,國師剛才說的,本王領教了——!”
那男人便作揖。
秦墨抬頭,鼻子裡輕哼,領教了又如何,你還不是什麼都不懂。
“如果沒有多餘的事兒,本王先行一步——!”
秦墨站在原地,白色的裙帶飄飄,秋風冷,她面紗下一張傾城絕麗的臉不帶情感
“王爺請自便吧——!”
那連王便點頭,又作了揖,離去。
*
秦墨回到宅子裡,小桃在屋後小廚房裡做點心,便是瑰兒守在身邊,好不容易空閒下來,秦墨便回堂前坐在書案前練字。
她的字一直是缺陷。
瑰兒端了參茶來。
半下午又有欽天監裡的人裡,詢問秦墨曆法來年春耕的事兒。
因為這才是新曆法,以及種糧的一些新方式推行下去的第二年,還有一些偏遠的地方沒普及,再者,就是總有些人對新曆法新規定有牴觸,這些東西到底不是一觸而就的,秦墨也知道,只是跟那欽天監的副使邊喝茶邊聊著。
手擬一些新規定。
原本這些事兒下朝之後就應該在宮裡解決,可是秦墨下朝太早,那副使沒找到人,便直接驅車到秦墨府中來了。
恰好秦墨又是國師,一品,便算是登門拜訪了。
晚膳之前,秦府的面前,便有一輛紫色錦緞窗簾梨木馬車停在門口,停好之後,從上面下來兩個俏麗的小姑娘,一紫一青都穿著綢緞衣料,暗花的料子,金線滾邊,為首的,頸脖上帶著一圈玉石項圈。鑲金作銀的。
下作絳紅色的繡鞋。
人下來了,車伕把馬車牽走。
秦府大門拉開,從裡面出來的女子,梳著輕巧的倭墜髻,髮髻窩裡帶著幾支珠花,藍色的用貝殼攢成的珠花,下面是綠色的襦裙,料子一看就是上好,如水般的光澤,女人容貌美麗絕妍,膚色如雪,尤其那一雙眼,明明時杏眼,硬是滿滿的含情帶脈,如有水色,雖說多情嫵媚,但是神色一看卻是很正經。
那下面的小姑娘一見女子便歡喜跑過去。
“姐姐——!”
秦墨一把擁了香香在懷。
然後放開又嗔道
“都是十四歲了,立馬就要及笄了,可還撒嬌——!”
香香一手握在秦墨手裡,自己便先一步步朝宅子裡進去,還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模樣,從鼻子裡甕聲甕氣的聲音
“姐姐可別說及笄吧,及笄都是要母親挽頭髮的,姐姐及笄那會兒,是外祖母給姐姐辨發,如今外祖母病重,又不能挪進京中來,我看外祖母的架勢,可能撐不過今年了——!”
香香一說,眼圈兒都紅了,年齡不小了,也知道人生老病死那點子事兒了。
“我知道外祖母病重,幾次看見書信,心裡又怎麼不急,只是,姐姐這一年在京中,也是各種無能為力,你三堂哥雖然進士,到底皇上還沒決定封他個什麼官,這些時候,我急,幫忙到處送錢,拉關係,估計,在京中的大臣也有用。
我們兩姐妹在這京中說現在衣食無憂,穿著華服,吃著美食,可是,這朝廷勢力裡沒有點自己的人,怕撐不起大局,我們那麼多鋪子,官中沒自己的人,要是哪天挑你一點事兒,多辛苦打下的基業說沒收就沒收,這中間的厲害啊,你個小姑娘家不懂”
比如上次,這秦閔會試落榜的那次,雖說可能跟秦閔自身發揮有關,到底難不保就是有人背後使了手腳。
“只什麼都好,就希望你三哥不要外放才好。!”
“姐姐說這些,香香都不懂,香香只知道,只要聽姐姐的話就對了——!”
這丫頭說完,便一步一步朝那臺階上跳去。
走到門前時,秦墨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幸虧你今日就來了,我一早就把肉醃好了,本來今日做東坡肘子,如果你們馬車趕不上,放到明天,肉可就臭掉了,你今日來,我做了給你吃,現在姐姐都不能夠親自下廚了,你可是又有了好口福——!”
香香蹦蹦跳跳,歪著腦袋,漏出一側嬌俏的側臉,嬌俏道
“謝謝姐姐,我就喜歡吃姐姐做的菜——!”
秦墨在那圓潤的小臉蛋上輕捏了捏,寵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