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欠了欠身“是——!”
“為姑娘準備的馬車就在門外,三天之後,姑娘親自坐著車去門外,這是進宮的牌子,到時候柳大人會知會姑娘,入城門時一切禮儀應該注意的地方,柳大人會一一在旁提點給姑娘。”
秦墨又欠欠身“謝公公指點——!”
相下又見了那柳大人,秦墨便邀那柳大人去府上小坐,然後那柳大人也沒推辭,接著就給秦墨講什麼時候進宮門,然後見到皇帝需要注意的一切禮儀,殿中也切莫慌張失儀等等一系列的囑託,而秦墨也都記著了。
親自送那柳大人出府,臨走又多次道謝,隨後才送走那柳大人。
三日之後,這其中的時間還有三日準備,想想,到底這次是要親自面見皇上了,心裡可真的是有些小小的緊張呢。
以前這些事兒都是想想,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天子的諭令說到就到,自己苦心孤詣的去討好那布政使,結果無心插柳,還是被這江西總督給盯上了。
這叫什麼,你若盛開,光芒便想掩也掩不住。
這麼幾天,秦墨腦袋裡一直在想這見皇上的一幕該是如何的畫面,這皇上兇麼,會不會一個脾氣上來就要砍自己腦袋,又或者,屆時見面,他到底要問自己什麼,雖說公公的話語裡,這皇帝是聽說了自己莊子裡的糧食產量的事情,但是,最後能保證他問的就是這件事兒麼,如果他問,自己又應該怎麼答。
如實告訴他這稻米增產的原因是她用了現代的技術雜交種,可是,這老皇帝總會問雜交種是什麼,萬一解釋不清楚,又或者解釋清楚了,最後他肯定會問自己又如何能知道這些,難道也要跟他坦白自己是從千年後穿越過來的人類麼。
這樣一說會不會嚇著這老皇帝,罵自己是妖女,然後處死自己。
所以,一想到這個問題終究還是覺得有些棘手。
三天時間很快就到了。
按照那位公公說的,那柳大人很快就來了,和秦墨同坐一輛那輛宮裡出來的馬車,經過半盞茶的功夫便進了城門,然後又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到達午門,午門那侍衛一列列,秦墨都是被驗了身份才放進去了。
太和殿,就是皇帝每日臨朝的地方。這這次,那皇帝見秦墨便是等早朝完了之後,才在大殿宣秦墨進殿。
一旦秦墨聽見那殿上的公公,那尖銳的聲音,長長的,一路震聲出來,震動秦墨的耳膜,秦墨才如夢似醒,原來,這次真的是到皇帝臨朝的地方了,而且,她立馬也就可以見皇上了。
不知道這皇上長相如何,面目間可威嚴,內立的滿朝文武,對自己的出現到底又是怎麼一個談論的情形,而待會的答話,秦墨已經在家裡思忖了很久,這第一次見面,不管這皇帝是如何性子,自己要警口慎舌。
太監叫了自己的名字,既然是傳喚,秦墨便斂了斂神,臨行前,深吸一口氣,隨後才邁開步子。
皇上的朝堂總是寧靜而幽遠,秦墨邁過那高高的門檻,一步步朝內,看見金鑾殿上龍床上高高坐著的人,一身明黃服飾,頭戴帝王冠冕,因為那禮儀教了不能進殿後抬頭直視皇上,所以秦墨只能將眼眸故意斂下,不能直視,只是餘光略掃了些而已。
從門前一步步走到殿內,踏上殿內平滑的地磚上,眼位掃過兩旁剛上完早朝的文武重臣,其實她也並不想這麼顯眼的。
走到殿宇中間,秦墨拜倒行禮“草民秦墨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閣內一時間安然無聲。
“咳…!”
上位穿著龍袍的人假意的咳了聲,然後又視了視左右。
隨後一道威嚴的聲音往下。
“你就是秦墨——!”
秦墨將手附在地上,躬身,此刻,平穩的聲音,輕輕回到“回皇上的話,草民名叫秦墨——!”
“你今年多大——!”
秦墨低頭,“回皇上話,草民今年雙八,十又有六——!”
“聽你回話,卻是有趣兒,有趣兒——!”
皇帝捋須,挑了挑眉,又朝著看了看。
“你今年十六,十六歲,而且還是個姑娘,如何這樣的混跡在世間,不知道清新去濁,女兒家,學些個刺繡針線,閒時看些女則女訓,這就很好,如何在待嫁閨中之齡卻還在外面拋頭露面!”
秦墨不答。
因為無話可答。
身體已經這樣的姿勢附在地上很久了。
“你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