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墨又不得不讓車伕駕車駛向皇城
*
由太監一路領著,太監說皇上此刻在御花園,秦墨心裡咯噔了下,後還是隨著太監走。
冬來御花園百花殺盡,園腳邊幾支臘梅開的好。
那幽香,從冰冷的空氣中,一路蔓延過來。
赫堯耀一身明黃龍袍,頭戴金冠,側對著秦墨坐著,頭髮花白。
老臉上溝壑重疊,印刻著一路歲月印記。
天還飄著小雪,可是宮女也沒有打傘遮蔽。
隔著不近的距離,秦墨就這樣走過去,看著,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悲感情緒。
眼前的帝王,微微駝起的背脊,早已經有老態。
秦墨倒是覺得他早就應該下臺讓賢。
她知道這皇帝的詭譎可怕,但是,每次自己在他面前,卻還是不得不每走一步小心翼翼。會討好,會試探,會害怕一不小心就踏進萬丈深淵。
面前的這個皇帝,是陰沉,神秘,心思難辨,讓人沒法掌握的。
終於,有人通報了秦墨到來。
秦墨上前,盈盈拜倒,臉上帶著得體的溫婉笑容
“微臣叩見皇上萬歲——!”
今日的她又特別的恭謹。
心頭有股異樣,感覺到,又說不出。
沒想到這老皇帝態度卻竟溫和,抬頭
“起來吧——!”
秦墨起來。
結果發現這皇帝的眼落到自己身上。
隨後,聽見嘆了口氣“把面紗摘了吧,你面對朝臣蒙面,難道對著朕,也還要如此隱藏麼——!”
秦墨一愣,隨即抬手,手指一拉,將面上罩著的白紗取了下來。
“真是年輕啊——!”
晶瑩雪肌暴漏在空氣中,女人脖子如新月一般皓白。
老皇帝視線落在秦墨臉上,帶著喟嘆,也帶著一股不可捉摸的貪婪。
“你就是一個傾城禍國的妖精,如果,不是這張臉在朝堂上被遮著,會有多少人會去勾去心智,只要你願意,朕的那些臣子可以盡數收入你的麾下,秦墨,我說的對吧——!”
秦墨神色一怔,視線落到赫堯耀的帶笑的臉上,她的神情忽然變得無比恭敬,立馬起身復跪下
剛才那皇帝的一番話,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陡然升起。
“回皇上話,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一女子,這廟堂高遠,微臣如何敢藐視朝堂——!”
老皇帝忽而笑著點點頭,一手拍在腿上“既是你如此說,我便就放心了——!”
那老皇帝突然將視線觸及遠處,似感嘆
“朕老了,真的是老了,不想有人威脅我兒的江山,國師,你雖是女子,卻太聰明,漏鋒芒,所以,我心是防你的——!”
秦墨依然低頭,跪在地,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江山姓赫,誰也拿不走,如果皇上依然不放心,秦墨願就此出去官職,從此隱於鄉野,再不問世事——!”
老皇帝防著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剛才的話,分明,這老皇帝害怕他死後,自己禍國,那麼,很有可能在自己死之前將秦墨殺掉。
而秦墨此刻必須為自己據理力爭。
她沒有染指江山的企圖。
“秦墨,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其實當初我是有意把你納入後宮,這樣,將你箍進後宮,等我一死,沒有子嗣的妃嬪自動去寺裡出家,可是,當時你才十多歲,大好的芳齡,我竟是不忍糟蹋你,所以將你留在前朝,給你國師頭銜,封一品文官,位同帝師,時至今日,我卻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
秦墨一直誠惶誠恐的伏在地上,今天這皇帝來找她談的事兒,怎麼步步兇險。
雖然空氣冷的刺骨,秦墨卻隱約覺得手心伸出了汗,冷汗。
突然,皇帝轉了話題
“榮保的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的手指此刻在那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釦。
秦墨此刻忽然清醒,他這句也不是疑問句。
為了消除他的疑心,秦墨決定全盤拖出,把事情說全,說的越詳細越好。
當初,秦墨是為了不想讓皇上懷疑連王,所以隱去了
可是,卻把自己推到了這矛盾尖上。
皇上再疑心自己兒子,也而不會為這種事兒殺死,可是,這皇帝一直對秦墨有防備,便不可一同相較了。
她在地上凝了片刻,隨後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