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墨再無話,既然如此,那麼就乾脆從這司馬文玉身上入手,總要知道他的一些想法,還有,他到底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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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墨便約了那司馬文玉過來,司馬文玉依然是一襲青色長衫,矮几上,擺了茶壺,紫砂茶杯。
司馬文玉還是一如既往那吊兒郎當的樣
案前坐定,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國師大人今找我來是有何要緊事兒,莫不是又為了自家小妹,要讓我牽出院落,另尋別院吧——!”
“嘩嘩”的茶杯裡的聲響,秦墨抬頭,青天色的綢緞廣袖落了一地。
“如果司馬公子牽出別院,那也是好的,我正準備給司馬公子外挪地方呢——!”
秦墨巧笑倩兮的看著對面的人,果然見對面人的神色一下子凝住了
司馬文玉的臉色有些糗。
“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得罪了國師的地方,總是一再的被冷待——”
秦墨抬起袖子微微笑,話中有話道“城西那賣米的最大一家米鋪的掌櫃跟你又什麼關係,京畿的茶馬司跟你又是何關係,碧春堂裡的藥材買夠為什麼需要你的親筆簽名——!”
說完,秦墨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
那司馬文玉正喝著茶,臉上還帶笑的模樣,直到秦墨把那張紙給從袖口裡拿出來,那優雅的微笑才僵在臉上。
“你怎麼會有這張藥材鋪的檔案——?!”
司馬文玉的黑忽的黑了,再支手一搶,卻被秦墨更快的將手移開。
秦墨看他的臉色變了,自己面有得意道“你的確小心,每次我派去的人被你無緣無故跟丟,甚至,從你賬房裡出來的字跡,你都精心保管,但是,那麼多賬本,我豈能不看呢,雖然我放心你,不代表我就偶爾不會去帳房翻翻那些賬目。
“到了今日,你還不給我說實話麼——!”
秦墨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
片刻,那司馬文玉才用唇角勾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精緻的眉眼低下半斂。
面對秦墨的質問發難似乎並不畏懼,依然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秦大老闆的手下的確是多啊,我怎麼避都避不開,你知道我藥材鋪的檔案,知道我跟茶鹽的關係,也是,陛下親封的國師,能耐怎麼會小呢——!”
秦墨一愣,她臉上並沒有被他這樣稱讚後的喜悅,更何況,現在對秦墨來說,要的並不是這些稱讚。
“好吧,我今日就對你坦白,我自然不是無父無母的孩子,我這一手處理賬務的本領,是我父親教我的,你這生意是一步步從西南擴充套件到京城的,卻不想,這京城原有的首富,便是這江南司馬家——!”
別的還好,只是這秦墨聽了,臉色一下子卻蒼白了起來。
她問,發出連她自己都忽視了的顫音
“你是這焱國京城首富,江南首富司馬家的兒子?!”
她聲音微不可聞。
不管秦墨此刻手下財富多少,那也不能同那司馬家相較,如果說秦墨手中的財富富可敵國,那麼司馬家就是可以買下整個焱國,焱國東南富庶一帶的商業,差不多都有經手!
那司馬文玉不急不擾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隨後答道“是——!”
秦墨的身體微朝前移了移“那麼,你來我這國師府是來做什麼——!”
那司馬文玉濃眉一挑,睜大眼輕佻的眼神看秦墨
“自然是因為,秦大小姐不僅是皇帝眼前,焱國一國的大國師,背後更是手握萬千錢糧的焱國大商人,秦大小姐,我說的對吧——!”
秦墨沉了臉,冷冷說道“對又如何——!”
說完,拿起面前的茶杯。
“哎呀,我說你別這麼敵對嘛——!”不知道是戲謔,還是挑逗,司馬文玉此刻竟然眼底帶著得意。
秦墨冷眼過去,沒好臉色。
“因為看著我的生意一步步朝東南來了,你父親急了,怕我搶你們生意,所以把你打進來我家做內應——!”
那司馬文玉抿唇一笑
“聰明——!”
秦墨內心,聰明媽個蛋!
“商業場上,講求的是公平競爭,你們這樣做,完全是多此一舉——!”
秦墨話音一落,那司馬文玉斜眼一瞟過來
“公平競爭?!”
男人嗤笑
“如果是真的公平,你秦大人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