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便是秦墨堂哥秦睿當初身邊那個納成妾的丫頭,現在是秦睿的妾,唯一的一個妾,在這屋裡,自然風頭要勝些
“唉,每天這府裡雞鴨魚肉的也不錯了,你就別挑了,她啊,到底咱們惹不起——!”
秦睿就這樣擁著那小妾,在枕畔軟軟安慰道
那小妾冷哼一聲,不服氣的模樣,但是最後,想想這樣抱怨也沒啥實質意義,最後拉過男人的一隻手臂,賭氣的壓上睡了。
才過了兩天,又臨早膳。
“這個。這個素豆包子給香香端屋子去,這個蒸魚,給表哥屋裡放去好了,那個天麻雞太油,估計香香不喜歡,那青筍拌的雞絲清脆爽口的給她們房裡送去…!”
一大早,一家人的伙食,就能讓秦墨操碎了心。
她也隱約聽西廂那邊的丫頭們在說,說她偏心香香,就只把自己家妹妹寶貝的好,薄待自己的大屋的堂哥。
以前那妹妹沒嫁出去前,這堂屋一家還住東廂,這倒好,只等這自家妹妹一回門,立馬就把人遷去西廂了。
東廂的廂房後面花園大,說又朝陽,可見秦墨這心偏的。
又說這府裡之前伙食就一般般,每日除了些雞鴨魚肉也沒點別的,點心又沒有點新花樣,總之,各種抱怨多的很。
雖然不明著說,私下就在那些丫鬟中傳。
秦墨多數聽見了也假裝沒聽見。
不就是覬覦她們二房的財產麼,怕香香這一回門,秦墨會把大量的財產交給妹妹,拿去補貼妹夫家了。
秦墨心中不舒服,縱管她秦墨有億萬家財,家中堆著金山銀山,如果她真要都給妹妹,別人也犯不著操心,這都是她自己辛苦打拼的。
這樣又過了四五日…
香香在這府中便安定下來了。
因為懷著身孕不方便,便不能去人多的地方,然後就在空院裡,和秦墨,或者丫鬟們,打打線絡,弄弄針線什麼的。
看著院落中的美人蕉,對著花樣子一針一針拉繡線。
秦墨自然是去了早朝。
早朝之後,又去了一趟天牢。
一連數日,再見牢獄裡的人,慕容莊明顯又消瘦了一大截。
秦墨走近,隔著牢門看他。
“怎麼,還沒想好麼,你可想清楚了,如果皇上真的要手刃那些叛軍,自然是個個活不了,被滅九族的,那你們慕容家到底要折殺那些忠魂到什麼時候,對朝廷來說是叛軍,但是對你們來說,那就是忠心的將士,你們果然要把這些人趕盡殺絕?!”
聽見‘趕盡殺絕’幾個字,男人突然的抬起血紅的眼上來。
“慕容莊,你知道,我並非對你想趕盡殺絕,我一次次來這天牢,當然不是為我自己,這牢裡住著舒服麼,你的父王母妃呢,他們年齡大,能像你一樣這樣經得起折騰麼,你難道就絲毫不為自己年邁的父母想想麼。一旦皇帝下狠心,要把你們趕盡殺絕,你又能如何,那麼,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投降是麼——!”
終於,男人抬頭,曾經威風凜凜,勢不可當的那張臉,卻被那陰鬱和一種暗黑的空洞填滿兩眼,就這樣昔日對比,會讓人從心裡自然升起一種悲切。
“那麼,在我去做這些事兒前我有兩個條件——!”
秦墨淡漠的語氣,斂目,居高臨下,一個字“說——!”
“第一,這事兒之前,我要見我的父王和母妃——!”
秦墨沉吟了下。“可以——!”
“還有——!”他的語速突然變的很快,然後抬頭意味深長看了眼秦墨“如果國師大人把自己說的如此正義激昂,大義凜然,那麼,我有個不情之請——!”
秦墨深諳的眼眸,眼眸裡還是那抹明顯的淡漠“講——”
“我要國事大人陪我去邊疆三年——”
秦墨深不見底的眼底驟然閃了閃,她沒開口。
“怎麼,你不是說要我為了那數十萬的將士性命做出犧牲,放棄與皇上為敵麼,你不說這事關社稷,會動搖國土江山麼,你不是自認為有顆博大而仁愛的心麼,為什麼,只是短短三年,就讓你沉默了,哦,對了,你跟赫連璧的婚事兒,三年已經足夠讓你們過了國殤之期可以完婚了是吧,所以,你是捨不得,放不下,你現在觸手可及的大好榮華,你之前不過就是一個低下的卑賤的不能再卑賤的不知道哪個地方出來的村野貧丫頭,一步步走到今天,立馬就要坐上王妃的位置,你捨不得吧——”
許久,出神的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