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嬸子自信滿滿的從那靠背裡起來,然後依然打著扇子,對那三嬸子笑笑,便扭了扭蠻厚的腰,垮了步就想要出去。
但是一站起來,朝四周看了看,竟然忘了自己進宅院時自己要走的是那個方向。
當即在原地一愣。
三嬸子見著一幕,看了大嬸子一眼,立馬人靠在那扶欄上笑。
“我說大嬸子,我可勸你,還是別去了吧,好歹人家也把我們接到城裡來管吃管住,雖然這丫頭是姓秦,但是到底也沒在秦家繼承到個什麼,秦二叔既然走了,家裡就丟了兩分地一畝半田,這能不能拿還說不準,一來我們這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二來,這秦二叔在外現在活著沒活著都是個問題,如果他還活著,哪一天回來,發現家裡的田被我們收了,如果去找村頭管事兒的,我們也討不了好——!”
三嬸子倒是比之前一副更悠閒的樣子,在秦大嬸子面前打著扇,戲謔的模樣,到底笑的一直合不攏嘴。
秦墨在轉角,只冷冷看著這一幕,雖不說話,心裡卻有些納罕,雖然跟這三嬸子相處不多,卻看她的模樣雖然相貌好身段好嘴上也是個尖酸刻薄的,又各種性子不少。
但是秦墨此刻聽她說的有些話,倒說道秦墨心坎子上去了。
心裡便有些贊同感,雖說這三嬸子是精,到底還能洞察人心,分清時事,只是這大嬸子,卻是一個膚淺,浮躁就概括完了的。
這大嬸子這算盤,從幾年前秦墨就感覺到了。
想著讓秦墨打工,自己以後憑藉秦家的大嬸子就想霸佔秦墨的全部財產,只可惜,所有財產名下的名字都是秦墨,跟秦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想來佔自己的財產,沒門!
秦三嬸子是絮絮叨叨給秦大嬸子說了一大堆。
但是秦大嬸子明顯沒有聽進去。
她最討厭別人給她說這些斷她財路的話了,這秦三嬸子才一勸誡完,急急忙忙打了那扇子就朝那宅子的一個方向走去,然後出去再問著宅子裡的傭人正門怎麼走。
秦墨便悄悄的從一頭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閨房,秦墨一身子坐在那圓桌邊手一拍桌子。
小桃剛才跟著秦墨,自然也聽見了那段…。
見秦墨臉色不好,知也是被這秦大嬸子給氣著了。
一邊看秦墨的臉色,一邊勸慰在旁邊站著給秦墨斟茶。
“姑娘,你也彆氣了,連我都看出來了,姑娘是氣那大嬸子辜負你對她們的一番考驗,服侍了姑娘這麼多年,也知道姑娘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又怎麼會置本家人不顧呢,姑娘這次是為了安撫她們才接了她們來欽州過節,可是人心饜足,姑娘聽那大嬸子的話寒了心,以後姑娘不要理她們就是了——!”
小桃提著那青花瓷的茶壺,秦墨靜默的聽這從那茶壺裡倒出來的水,嘩嘩的流進杯子裡的聲音。
最後,凝氣作了半晌,又聽小桃的話,是覺得這丫頭講的很對,何必要對這種人憐惜,是喂不飽的白眼狼。
末了,秦墨想通了,才又端起杯子喝茶,也便把這件事兒丟開了。
秦墨沒留那兩家人長住,過完節立馬就遣馬車準備了些平日會送下鄉貼補的東西放馬車上。
那大嬸子臨走還對秦墨千恩萬謝,似乎也不知道秦墨是聽見了那番話,去了那秦墨的舅母家敘話,又繞著彎子問秦墨給買了的那房子,地的錢,心裡盤算著以後秦墨也得給自己送這些才對。
心裡醞釀了想法,卻是沒有立馬說出口。
而在這裡過了兩日節,立馬又返鄉下去了。
回去之後,託人給秦墨摘了些鄉下的新鮮蔬果來,又旁敲側擊說赤水村不管秦墨怎麼說用肥料,到底是土質貧瘠,想要一些另外的地。但是都是託人來說,秦墨只把那送來的瓜果收了,其他的事兒便一直不提,按捺不管。
*
五月一過,天氣漸漸熱起來。
學堂裡夫子生病,香香也放了幾日學,然後跟秦墨一同在宅子裡。
外祖母現在是一日老似一日,一想到這些,秦墨心裡就酸,但是,看近來老人家搬來宅子裡的一段時間,精力卻是越發的好了,老人沒牙,秦墨平日就把那鮑魚,魚肉給剁碎,然後加了碎的瘦肉在裡面,然後好好的熬了粥來。
又或者,燉了湯出來。
喂老人家一口一口的喝。
時常也叫人買些人參,山參的送到舅母宅子裡,讓他們幫忙照顧姥爺。
老人家在宅子裡,每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