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聽著這些話不舒服,但是也沒太把這些話放心上。
她也知道這秦家嬸子的為人,計較起來到底也沒發怎麼樣。
心裡便先妥協,端午的時候,專門叫了宅子裡的馬車,去鄉里把秦家兩家人接到這城裡來。
大屋子裡住著,過節的時候一張梨木大圓桌,宅子裡的廚子做了一桌子的大肉。
這大嬸子三嬸子在鄉下何嘗吃到過這些,心裡又眼紅如今這秦二家的女兒日子這麼好過,住的高甌金瓴,吃的是大魚大肉,穿的是綾羅綢緞,原本都是一大家人,心裡便越發的不平衡…。
原本是上午就派車伕去把人接來。
逢過了茶,然後又上了些點心,吃了午飯,就是好好打扇聊天的午後。
秦墨在宅子裡的正屋設了座位,原本是專供這些嬸子打扇嘮嗑。
但是等到家裡丫鬟把飯桌都撤下去,秦墨再出來。
走到長廊上,卻聽見角門花廳邊的對話。
“三弟妹,我覺得啊,我們當初就沒有跟上來,如何今日偏偏我們兩家就過成那樣呢,你看看,這房子,這磚,這瓦,就是那屋頂上的橫樑可得要換出金子來吧,嘖嘖嘖,你看現在的秦墨,那秦二家的那女兒,現在可是把這家經營的,你說我們咋就沒這出息——!”
秦墨掠過,暗暗瞟了一眼,就是在花廳旁邊的一排美人靠上,那秦大嬸子穿著她的那一身平日裡最能拿得出手的紅色印花綢緞衣,坐在上面磕牙打扇,然後一邊對那秦三嬸子說道。
“是啊。真讓人想不到啊,你說,恰好是我們姓秦的人,你可看看我們家那幾個男的,也沒有哪一個像這這秦墨丫頭,雖說都是同宗同族,一樣的祖先,流一樣的血,到底這祖先也有偏心的,偏偏把這樣好的頭腦就遺傳給了秦二家的,我們家的那幾個小凍貓子,怎麼看怎麼也不成器——!”
“是啊——!”這秦大嬸子,這次到是一邊打扇一邊感嘆,“如果我能生個這樣能幹的女兒也就好了——!”
“你——!”沒聽這話還好,一聽這三嬸子嘴角一裂,那鄙夷的笑都快掛腮上去了“若是你們家也生出個能幹的,我就給你們家掛副嘉獎對聯如何。!”
秦大嬸子明知道這三嬸子是在刻薄她,這三嬸子大字不識一個,如何會懂對聯。而且兩家在鄰里也一直處著不和,雖是妯娌,日常見面紅眉毛綠眼睛的,此刻聽了這話明知道這三嬸子是明著揶揄她這大嬸子心裡自然心裡很不高興。
突然腦袋一轉,又想到個事兒似的。
“哦,三弟妹也別光顧著笑話我,這秦二丫頭雖說出息,但是到底是秦家的,名分上我是她大嬸,以後如果真的要得這份家產,那也是我們大房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們三房,再說了,你笑我生的孩子沒出息,那你呢,你的春生是考試中了秀才,上了縣學,但是那孩子何時喜歡跟你親近了,以前他在家你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上次那孩子回家,可曾叫過你幾聲娘,我們睿子呢是不聰明,但是敬我這個娘,可是你呢——!”
似戳到這秦三嬸子的弱點,這秦大嬸子說完後高興的挑著白眼看向秦三嬸子,然後手中的扇子給搖的一直呼啦響。
“你——!”
罵自己的兒子不親自己,就彷彿被人指著脊樑骨說自己不是慈母,這秦三嬸子也一下子被秦大嬸子氣的夠嗆。
春生已經十多歲了,之前自己是沒有好好待他,現在這孩子跟自己生分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不管怎麼說,到底她是孃親,她不相信春生以後還不回心轉意。
以前也沒看出這孩子讀書的天賦,春生是這孩子的小名,這孩子大名是單名一個字“閔”,秦閔,又是叫閔兒,在家這三嬸子有時候也叫他閔兒,卻不知道這教書夫子偏偏說春生很有讀書的天賦,這才學兩年,就考上了秀才,也驚動了臨水縣的人。
連她這個母親都沒意料到。
早知道,之前就不對著孩子欺負,吆五喝六了。
“我可不管你,你這人就這麼個一根腸子的,老三,你也不想想,這丫頭現在這麼大的家產,你看,就臨水幾間鋪子,欽州在這麼大一座宅子,前段時間我聽隔壁村的人說她還給她外家的舅母,孃舅給買了一座宅子,錢多的花不完,還不知道她外面有多少田地商鋪,也沒見她對秦家,對我們兩家有過什麼奉獻,不行,今天既然來到了這欽州,我就要去找她舅母問問,怎麼給置田買地的,將來我們也可以鬧著讓她給我們買,憑什麼都是長輩,要一碗水端平——!”
說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