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蓮聞言,眉頭皺了皺,勸道:“算了,杜老爺如今病著呢,要這些補藥怕也是給他補身子用的。再說了,好歹他們也是馮府的親戚,人都說表親表親,斷骨連筋,總是有情分在的,要些東西也是說得過去的。”
不想曹福家的聽得一臉憤慨,忙向英蓮道:“九姑娘,你才來,有些事兒你不知道,那杜家可不是什麼善主兒!兩年前少爺才從外面學藝回來的時候,那姨太太也帶著哥兒、姐兒來鬧過一回,此後便和馮家再無往來,就連我們家老爺去世,杜家都沒派個人來弔唁一下。”
英蓮不禁驚奇道:“哦?竟還有這種事?卻是為何?”
“他們上次原是來替杜少爺向我們家小姐提親的,可是我們家小姐那會子已經與姑爺相互中意了,因此老爺便回了他們。”曹福家的嘖嘖了兩聲,續道,“卻不想杜家當場翻臉,那姨太太竟當著大夥兒的面說夫人沒良心,只向著外人,我們小姐自然不依,也說了幾句讓她沒臉的話,誰知她竟然把髒水往少爺身上引,還……”
見曹福家的忽然停住,海棠不解,催促道:“還怎麼樣啊?”
因馮淵那時還是個斷袖,曹福家的自然不好說出口,只含糊道:“她還詛咒馮家沒有香火,活該斷子絕孫。我們家老爺原本身子就不好,被她們一鬧氣得生了好一場大病,身子骨大不如前。後來就……哼,要我說,罪魁禍首就是杜家母子三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啊?居然還有這種事。”海棠忍不住唏噓,“那杜家這般過分,如今竟還有臉來求救呢?”
英蓮臉色也不太好看,只瞪了海棠一眼:“不是教過你謹言慎行的嗎,怎麼越發喜歡胡說了?”
曹福家的看了一眼院裡的燭光,也點頭道:“九姑娘說得對,前面就到了,都別再說了。”
三人進了裡面,各自見了禮,杜家見到這些大大小小的包袱,心裡知道得了不少便宜,忙上前接了。
那杜天應尤其殷勤,幾步就跨到了英蓮跟前,故作關切狀,道:“真是的,怎地還麻煩九姑娘送來,早知道我就親自去姨母那裡取了。”
英蓮笑了笑,道:“杜大哥客氣了。”
說著,就將東西遞過去,卻不想那杜天應竟藏著賊心,趁著這功夫在英蓮手上狠狠摸了一把,英蓮心裡猛一哆嗦,飛快抽回手,差點連手裡的東西都砸了。
那杜天應卻是臉不紅心不跳,還朝她笑道:“這番時候已晚,外頭也黑得很,不如我送九兒姑娘回姨母處吧。”
英蓮看著他副虛偽模樣,當下只覺噁心無比,強裝鎮定回道:“多謝杜大哥好意。只我們帶了燈籠,又是三個人同行,就不麻煩杜大哥了。”
杜天應見她溫柔貌美,又一口一個杜大哥,叫得他心裡直癢癢,便道:“這有什麼?原也是應該的嘛!”
英蓮正要再拒,一旁的杜娉婷卻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哥,人家九姑娘都說了不要你送了,你又何必上杆子呢,平白跌了老爺兒們的身份!”
杜天應被妹子搶白,也不好說什麼,只瞪她一眼,便拿著東西向裡間去了。
雖明知杜娉婷口吻不善,好歹替她解了圍,英蓮心裡長舒了一口氣,便向杜姨媽與杜聘婷又福了一福,道:“既如此,九兒便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杜姨媽與杜姐姐。”
誰知杜聘婷竟翻了個白眼,道:“喲,雖說這馮府上下都知道表哥中意九姑娘,可你到底還沒進門呢吧?這一口一個姨媽、姐姐的,我們怕是不敢當呢!”
英蓮心裡咯噔一下,不想她這般不識抬舉,再抬眼看那杜姨媽,偏一臉看熱鬧模樣,竟是一丘之貉,十分無語。
這會子英蓮不想多惹是非,少不得退了一步,賠笑道:“原是九兒的不是,還請姨太太和杜姑娘恕罪。”
只英蓮忍得,海棠卻是不依的,又見英蓮委屈求全,眼裡更是冒火,正欲開口,卻被曹福家的暗暗拉住,上前一步將她擋在了身後,笑道:“姨太太,婷姑娘,九兒在馮府住著這些時日,夫人早拿她當女兒待了。再說她對你們的稱呼也是早上夫人默許的。若婷姑娘這會子讓九姑娘改了口,怕日後被夫人知道了,會不高興吧。”
那杜姨媽是個極勢利的,現如今寄人籬下,自然知道不能得罪馮母,聽了這話,忙呵呵一笑道:“原是婷兒淘氣,想跟九兒開個玩笑罷了。九兒姑娘,你可千萬莫要往心裡去,你長得這般惹人疼,我心裡也是極喜歡的,恨不得與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