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英蓮不由側眼看他,心中好笑。哪裡來的八百里加急,想來不過是那千幻鳥扇扇翅膀的工夫罷了!
馮母著實苦惱,只道:“這可如何是好?溪兒狀況不好,廉兒又有這份心,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是府裡邊……”
馮淵忙道:“若母親有心要去,金陵這邊大可不必費心。孩兒自當盡心照料,想來不會出什麼差池!”
“你啊你……”馮母搖搖頭,咬牙嗔他一眼,方道,“整天就知道在我跟前揣著明白裝糊塗,仔細我捶你!”
馮淵扯唇一笑:“孩兒不敢。”
馮母又好氣又好笑:“你哪有什麼不敢的?我每日為你的親事操碎了心,你卻只會裝傻!你如今虛歲都二十一了,還要耗到幾輩子去?”
此言一出,屋子裡的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馮淵只含笑沉默,英蓮自然也不敢出聲,倒是一眾婆子、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會心笑了。
看來,今日夫人是不打算再拖了!
果然,少頃只見馮母將手中佛珠捻了捻,忽道:“不行,此番我再不會聽你的花言巧語了。如今九兒已初長成了,神京山高水長,我若離了這裡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日呢?到底要看你成家了我才好放心去啊!”
說完,又看向桂嬤嬤道:“你速去取萬年曆來。我已有了主意,趁早選個黃道吉日,讓淵兒和九兒把事兒辦了!”
“……”英蓮心中大驚,幾乎難以置信,這也太突然了些!
那頭馮淵卻是意味深長地瞥了英蓮一眼,只片刻臉上便恢復往日鎮靜,徐徐道:“母親也不必這般著急。縱然師哥派人來接,算算路程,最快也得等到三月份去呢!”
馮母卻不聽他的,只白了他一眼道:“哼,你莫再費心思了!此番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聽你的,早點將這樁事兒辦成,我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呢!”
馮淵還欲說些什麼,卻已被馮母截斷:“怎麼,你還想攔我?”
馮淵頓了一頓,見馮母語氣堅定,分明是心意已決,只得搖了搖頭:“罷了,一切但憑母親做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英蓮瘋了!
*
日子很快定下來。二月初六,諸事皆宜,難得的黃道吉日。
馮母這回很是果斷,當即吩咐人下去著手操辦。
時間緊,大辦自然是不成的。加上英蓮身份特殊,故而馮母倒是聽了馮淵的意見,只請平日裡相熟親近的人,置辦幾桌酒席,親朋好友賀賀就好。
只這一切,英蓮自是不好攙和的,早借身上不爽躲到紗櫥後面去了。彼時,她呆坐在雕花小床上,眼神空洞,恍如夢中,連海棠叫她也不知道應。
到了傍晚,靜心院用罷晚飯,卻見馮母喜滋滋叫了英蓮進到裡屋來。
英蓮心中有事,且羞且臊,只輕聲問馮母道:“不知夫人叫我出來有何吩咐?”
馮母只伸手拉了她到身旁,笑道:“平日裡這屋子裡就屬你最大方伶俐了,怎地如今就要給我家做媳婦了,反而拘謹起來了?”
英蓮臉紅,只咬唇不語。
馮母見她實在羞得厲害,也不逗她了,只偏了頭向外頭喊了聲,不多時,就見曹福家的雙手捧了一套喜服進了來。
不等英蓮細看,那頭曹福家的已紅光滿面道:“九姑娘,這是夫人為你成親特意訂製的,你試試看可合身?”
英蓮心下驚奇:“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曹福家的道:“九姑娘可還記得去年冬日裡我們去雲霞坊量身做冬衣,那日便悄悄一併定下了。直到前幾日才做好,如今剛好不偏不倚趕上。”
英蓮心中一熱,可抬眼望去,入眼的分明是正紅色鳳冠霞帔,乃是嫡妻的例服。
“夫人,這是……”英蓮回身,水眸中透著驚惶,對著馮母,一臉無措的模樣。
馮母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只將手中佛珠放下,徐徐起身,握了她手,含笑道:“這是淵兒的意思。”
英蓮咬著唇,良久,神情複雜道:“可是當日,九兒曾發過誓……”
“傻孩子,你可莫再提這個了!為了那誓,淵兒心裡怕是一直恨我呢!當日原也是我糊塗,又聽了……”
馮母言到此處,不禁目光頹然,嘆了一聲,方續道,“又聽了別人教唆。淵兒從小是個與眾不同的,又得了高人指點,本就是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