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英蓮逃了之後,一路小跑著入了靜心院,不想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來,還未看清,便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
“哎喲!”海棠一面揉著被撞疼的胳膊,一面扶住英蓮,“姑娘,這大晚上的,你跑什麼,也不怕摔著?”
英蓮心下如小鹿亂撞,亂到不行,一見是海棠,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兒:“好人,你別嚷嚷,仔細別人聽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海棠見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再看身後馮淵也未跟來,隱隱猜到是何緣故,咯咯笑了幾聲,放輕聲調道:“知道了。”
隨即攙著英蓮往裡頭走,卻不忘八卦,附在她耳邊悄聲道:“姑娘,少爺跟你說什麼體己話了,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英蓮嗔她一眼:“不許胡說!哪來什麼體己話?”
海棠卻不聽她,駁道:“姑娘別裝了。小何少爺都跟我說了,是少爺囑咐他拉我先走的,既把我二人支開,又沒有體己話說,姑娘你當我傻啊?”
“……”這下,換作英蓮傻了,“是少爺把你們支開的?”
可是,他當真沒跟她說什麼啊?莫不是隻為跟她單獨呆一會麼……
英蓮如此想著,臉上更如火燒,不止心上,連腹中都有些漲熱。
好像有些不對勁……
“海棠。”英蓮有些失措,忙一把抓住海棠的手,“我……”
海棠被她嚇了一跳:“姑娘怎麼了?”
英蓮咬著唇:“先扶我到你房裡去。”
彼時,英蓮從屋子裡面出來,雙頰卻止不住地泛紅,見海棠迎了過來,只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什麼,不想海棠的眼珠子倏忽便睜大了,驚喜萬分道:“姑娘當真來癸水了?”
“你快小聲些。”英蓮羞得手心都出汗了,臉上也愈發燙,咬牙在海棠胳膊上擰了一下,“你再這般嚷嚷,連夫人都要被你吵醒了!”
“姑娘莫怕,我決不嚷嚷了。”海棠見她慌得很,忙寬慰她,臉上憨笑不止,“明兒我就告訴秋嬤嬤去。”
英蓮腳下一頓:“這種事兒,你告訴秋嬤嬤作甚?”
海棠笑道:“姑娘你不知道,秋嬤嬤私下已問過我許多回了。偏你一直未來,秋嬤嬤只說等來時,必得第一個說與她知道。我心裡猜想,定是夫人派她來問的,只等你成人,才好成全你和少爺的婚事啊!”
“……”英蓮懵了。
*
翌日一早。
英蓮依舊按往常的時辰早起,初經月事身上難免有些不適,海棠服侍她洗漱完,正給她梳妝呢,不想桂嬤嬤卻掀了簾子進來。
海棠忙上去問好:“桂嬤嬤好早,這會子過來尋我們家姑娘有事麼?”
“自然有事的。”桂嬤嬤笑得滿面春風,上前拉了英蓮的手,笑道,“九姑娘,夫人叫我知會你一聲,你身上不方便今兒可不用伺候了,只管好生歇著。”
英蓮臉上一熱,側了側頭偷偷去看海棠,只見她一臉得意,笑個不止,頓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邊桂嬤嬤又囑咐她道:“姑娘初來月事,這些天莫要沾涼水,多吃點溫補的。對了,夫人還吩咐人去鋪子裡取了阿膠紅棗,回頭讓海棠燉了,你多喝一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多謝嬤嬤費心。”英蓮嘴上應著,心裡卻早已叫苦不迭。
不過是來個癸水,馮母卻弄了這麼大聲勢,想來定是做給馮淵看的。又想著昨晚上她乾的好事,這會子真真腸子都悔青了……
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晌午時分,馮淵來找馮母,卻是帶來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大師哥來信,溪兒被診出懷有一月身孕。然他奉旨三月裡便要出征西北,這一去也不知歸期何日。溪兒在將軍府裡上無婆母關懷,身邊又沒有貼心的人照料,加之思鄉情切,憂心甚重,胎相已現不穩,師哥憂心得很,想派人接您入神京一趟,一來可緩溪兒思母之情,二來也可時時安慰照料,特讓我來問問母親的意思?”
“啊?”馮母得了這信兒,真真是又喜又憂,當下坐立不安,忙拉了馮淵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這信兒何時來的?”
馮淵以手掩唇,頓了頓方道:“今兒早上到的信兒。大師哥如今已是將軍,用的是八百里加急,估計也就是四五日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