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也正尋思著給他求個屋裡人呢。咱們府規矩不同別的府上,那年輕又未婚配的丫鬟,海棠是獨一個。如今天來又對海棠存了這份心思,我少不得要舔著臉求奶奶。海棠是奶奶的貼身丫鬟,這事兒只有奶奶能做主不是?”
英蓮在心中思忖了一回,仍覺得蹊蹺得很,只端個笑道:“曹大娘,少爺常在我面前提你家兩個哥兒的,說是十分能幹。尤其是天來,莊上許多事都由他做主呢。他是個好的,我自然是知道的。然你也曉得,我與海棠之間,不光是主僕,更有姐妹的情分。這事兒,我也得問問她的意思不是?您老人家放心,只要海棠點頭,我一定成全他們兩個!”
曹福家的聞言,喜不自勝,連忙道:“那此事就全仰仗奶奶了!我也知奶奶待海棠與別個不同,我向奶奶作保,海棠若嫁到我們家,我曹家決不虧待她,天來也決計不會欺負她的……”
“我自然信你。”英蓮見她越說越認真,竟像這事兒已成了一般,心中竟不安起來,想了想,又道,“曹大娘,你能否將那塊帕子留在我這兒?”
曹福家的愣了一愣,笑道:“奶奶要這個作甚?若被海棠看見了,豈不要臊的?”
英蓮苦笑了一聲:“她臉皮厚著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憑她對海棠的瞭解,這種留帕定情的橋段實在不應該發生在海棠身上,這裡面許是另有隱情。若她沒記錯,海棠的帕子應是在馮淵壽宴上丟的。那日人多手雜,被人誤撿了去也是有的……
只是現下,曹福家的幾乎已經認定二人有情了,英蓮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只能先取回這帕子再去找海棠問清楚。
曹福家的少不得將帕子給了她,英蓮接了,忽又想起什麼來,忙又添了一句道,“曹大娘,夫人那裡您可知會了?”
曹福家的會意,忙道:“奶奶放心,雖我問過桂嬤嬤,但也囑咐過了,叫她這兩日不許聲張,等成了事兒再回夫人。”
英蓮這才放心,只叫曹福家的回去等訊息。
*
傍晚時分,秋嬤嬤、海棠與馮淵皆相繼回了府。
彼時,夫妻二人省過馮母,回東苑時,英蓮忽在半路向馮淵道:“少爺,我今兒在屋子裡悶了一天了,想在園子裡走走再回去。”
馮淵聞言腳下便停了,溫聲道:“那我陪你。”
英蓮忙道:“不用不用,少爺先回吧。海棠留下來陪我就好。”
馮淵臉上微沉:“不要我陪,要海棠陪?”
英蓮隱隱覺得不好,忙解釋道:“我有些體己話要單獨跟海棠說。”
馮淵臉色瞬間更沉了:“體己話?”
這人……
英蓮有些無奈,只得伸手拉了他袖子,柔聲道:“我當真是有事要問海棠,你先回去,回頭我再跟你交代,可好?”
馮淵這才依了她,獨自往東苑去了。
英蓮看他走遠,才帶了海棠往一處僻靜的偏院去了。
海棠因問道:“奶奶今兒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英蓮卻收了笑,從懷中取出那帕子,向海棠道:“你可還認識這個?”
“這不是當初奶奶送我的帕子麼?”海棠一看,忙伸手奪了過來,喜笑顏開道,“丟了小半年了,怎到了姑娘手上?”
英蓮見她這副模樣,當下更肯定沒有贈帕這回事,心下才鬆了一口氣,只悄聲問她道:“海棠,你可知道曹管家的大兒子曹天來?”
海棠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才疑惑著點點頭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好像。去年在爺的壽宴上,我見過的。”
英蓮看她表情如常,又添了一句:“那你可與他說過話?”
海棠一愣,隨即搖頭道:“好好兒的,我跟他說什麼話兒?”
如此,英蓮心下更是明瞭,只想起白日裡的事兒,少不得又問了一句:“那若我說,要你嫁給他,你可願意?”
“神仙菩薩,奶奶你坑我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海棠一聽,唬得眼珠子都瞪圓了,直嚷道,“我在你身邊待得好好兒的,誰要嫁人了?莫不是奶奶嫌我伺候得不好了,想要把我打發了再找好的使?”
“胡說什麼?”英蓮嗔她一眼,才道,“今兒曹大娘來找過我,替她兒子向我求你呢!我這不是怕你不肯,才來問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