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熬製的蓮子羹,你們快趁熱吃,必能早生貴子的。”
新人在次日黎明起來,分食蓮子羹,本是金陵的舊俗,然要當著外人的面,與馮淵同食一碗羹,英蓮到底還是有些害羞。
“喏,張嘴。”不想,那唯一的羹匙已被馮淵接了過去,他先是自己喝了一口,再舀了一勺喂向英蓮。
“少爺……”英蓮窘得不行,卻又敵不過馮淵的柔情戰術,終究還是張了嘴,將那蓮子羹一口口含在了嘴裡。
一旁的秋嬤嬤和海棠見狀,俱忍笑不止。
而後的時間,秋嬤嬤要為新娘開臉,即梳妝絞臉,這也是金陵城的婚俗之一。英蓮不想讓馮淵看見,推了他出去候著。
妝畢,海棠便引著英蓮入靜心院跟馮母請安,一路上須英蓮不語不言,一切由海棠代勞。
秋嬤嬤一早已先過去向馮母彙報了早晨的狀況,聽得馮母異常歡喜,彼時喝了英蓮的茶,還賞了一個紅包給她,直樂道:“悶聲大發,悶聲大發!”
*
婚後,英蓮上頭得馮母喜愛,中與馮淵一幫師兄弟相熟友好,下面又有一幫小廝、丫鬟敬重,與馮淵更是各種言和意順,溫柔纏綿,日子過得百般自在,逍遙無比。
轉瞬便已是二月底。
這日下午,馮淵有事去了田莊上尚未回府,海棠也被秋嬤嬤拉著上街買東西去了,英蓮正獨自房中做著針線,不想曹福家的卻突然掀了簾子進了來。
英蓮忙迎了她進門:“這麼冷的天兒,曹大娘怎麼來了?快到火爐邊上烤烤,暖暖身子!”
曹福家的讓著坐了,又贊英蓮做的衣裳:“奶奶這針線愈發精益了,也愈發知道心疼人了。這褂子是做給咱們爺的吧?”
英蓮到底是新媳婦,聞言不由紅了臉,卻也點頭應了:“嗯。眼見就要開春了,我閒著也是閒著,順手給爺做件長衫。”
又想著她神色異常,便問道:“不知曹大娘有何事?”
曹福家的只從座上站起來,道:“奶奶,不瞞您說,我此番來倒真有件事要求你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英蓮忙扶了她坐下:“曹大娘,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您是府上的老人了,又是九兒素日裡極敬重的。若有什麼事兒,您只管說便是。”
“哎,還不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麼?”只見曹福家的嘆了一口氣,竟從懷裡舀出一塊手帕子出來。
英蓮定睛看了看,吃驚道:“這不是海棠去年丟的那塊帕子麼,怎生到了曹大娘手裡?”
這塊帕子原還是她替海棠逢的,上面特地繡了一朵海棠花,故而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可不就是海棠姑娘那塊帕子麼?”曹福家的見狀,忙搖頭道,“要不是當初桂嬤嬤最愛奶奶做的針線,時常跟著一塊做,也認得這塊帕子,還不知道要被我那兒子瞞到幾輩子去?”
英蓮忙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桂嬤嬤苦笑道:“哎,奶奶問我,我竟都是說不清的。前幾日大爺得了將軍府的信兒,說不日來接夫人入京的船便要來了。桂嬤嬤和陳嬤嬤是自小跟著夫人的,如今自然也要跟著一起去。夫人體恤他她們幾個老的,還讓大爺準了家中那些小子的假,連帶著我那兩個兒子也得回府來與我們聚上一聚。誰知道,前日我那大兒子曹天來回來,我替他整理包袱時卻意外發現這帕子。我看著眼熟得很,便偷偷藏了起來,不想今兒中午在夫人房裡碰見桂嬤嬤,讓她瞧了,她一下便認出那帕子是海棠姑娘的。我竟不知,天來與海棠是何時……”
英蓮聞言,頓時明白其中道道來,神情不由沉了沉:“曹大娘,據我所知,您兩個兒子素日裡都只在田莊上執事,很少在府裡走動。海棠又是時時呆在我身邊的,按理說他二人應沒打過幾次照面,不太應該啊!”
“誰說不是呢?”曹福家的只將手在大腿上猛地一拍,懊惱道,“我原也怕這其中或許有甚誤會,方才在家中時還特意試了我那兒子一試,只說他年歲不小,要找夫人替他說一門親事。不成想他想也不想就回了我,那模樣分明是心裡有人兒了的。我細想了一回,那人兒八成便是奶奶身邊的海棠姑娘了,想必天來也知海棠是奶奶的貼心人,如今奶奶又剛成親,事事離不了海棠姑娘,才不想讓我知道的。”
英蓮面上僵了僵:“曹大娘的意思是……”
曹福家的略有些窘迫,頓了頓方道:“天來是和少爺一般大的,如今少爺已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