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出了。他垂頭細細盯著手掌中的巧物,針腳細密,做工精緻,一看就知道費了許多功夫,上面的花樣也尤為奇特,但見一片高山峻嶺,雲霧飄渺。偏山壑深處卻又有一潭清泉,其間滿池蓮花盛開,如同仙境,妙不可言。
他臉上神情頗為沉靜,看不出悲喜,倒叫英蓮心裡有些忐忑,平日裡的確不曾見他戴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他用不用得上?
“少爺是不是不喜歡?”她忍不住問他,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心內有些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喜歡?”馮淵將手心合了,抬眼看她,唇角顫動著,聲音有些微的沙啞,“怎麼能夠?”
“那就是喜歡了?”英蓮心下大喜。
月光下,她櫻唇微嘟,香膚似雪,水眸明澈如天邊星子,看得馮淵喉頭微動,再忍耐不住,伸手便將她攬在了身前,雙唇準確無誤與她相貼。
英蓮被唇上突如其來的微熱激得哆嗦了一下,雙手下意識抵在他胸口,鼻息間盡是他的味道,幽冷的清香又夾雜著些許酒氣。唇被密密封住,她只覺呼吸都已不由自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被他親吻的地方。
她緊張得厲害,細長的睫毛顫個不停,恍恍惚惚只覺唇上的力道重了些,迫著她張了嘴,接著他柔軟的舌頭便輕易入了進來,勾著她彼此纏綿,盡情品嚐她檀口中的甘甜。
與上次的淺嘗輒止相比,這次的吻實在深入得足夠徹底。英蓮對這項技術顯然掌握得不甚純熟,不一會兒就已雙頰漲紅,腦中漲得快要昏聵,連捏他心口衣裳的雙手也漸漸無力起來。
馮淵將她放開時,幾乎失笑:“這原是我給你的回禮。若你這個時候昏了,我豈不是成個罪人了?”
英蓮心如擂鼓,嬌喘不迭,嗔他一眼:“少爺,你愈發壞了!”
馮淵卻只是笑,眉眼裡俱透著滿足的意味,只將手中荷包握緊舉在她眼前,道:“這是九兒頭回送我東西,我定會仔細將它收好,不負你一番心意!”
英蓮臉上心上均如火燒,想了想卻將右手稍稍抬起來,向他道:“少爺當初送我這手鐲,我可是珍視得緊,天天戴著,一刻也不曾取下來過。如今我送少爺的東西,少爺也要時時放在身上才好!”
馮淵聽她語氣裡三分嬌氣,七分甜蜜,眼角益發溫柔起來,徐徐點了頭:“好。”
“姑娘,少爺?”
兩人正溫存間,忽聽院牆外有人尋他兩個,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英蓮凝神聽了聽,瞭然道:“是馮龍與海棠兩個。”
馮淵嗯了一聲,隨即牽了她的手便要往外面去。
“少爺,你做什麼?”英蓮愣了一下,心下驚慌,下意識就要掙脫,“他們兩個就在外面呢!”
馮淵卻笑著安慰她:“無事。天黑路滑,還是我牽著你好些。”
英蓮哪裡肯,若是被人看見說不定又會無端生出一場風波來,直搖頭道:“不用了,少爺。我眼力好著呢,不會有事的!”
馮淵見她頗為堅持,便嘆了口氣鬆了她的手。
不想英蓮此刻正心神不定,沒走兩步,腳下便踩在了路邊一顆碎石上,她身子一斜驚叫了一聲,眼看就要摔倒,幸好馮淵及時上前,將她拉到了懷裡。
這次,只見他將她一隻小手用力握住,臉上神情著實懊惱:“早知道不該依著你這小人的,這下總該老實了罷!”
雖是責備,到底還是溫柔多些。
英蓮理虧得很,自然不敢再拒絕,只得任他牽著,默默出了院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姑娘,少爺,原來你們在這兒,可叫我們好找?”
出門不過幾步路,就見海棠和馮龍提了燈籠從不遠處匆匆朝他們跟前趕過來。
英蓮忙急著鬆手,不想掙了好幾下,手仍在那人手裡紋絲不動。英蓮扭頭,只見他一副泰然模樣,氣得拿眼瞪他,可他也只當沒看見,卻將她手攥得更緊了。
這人可真是……
眼看二人就要過來,英蓮無法,只得往他身邊站了站,所幸他今日穿著廣袖長袍,將二人手掌通通掩住,又是晚上,故不太看得出來。
英蓮心下稍安,耳邊就聽海棠喚她道:“姑娘,少爺的醒酒湯已預備下了,放在少爺房中溫著。且我才去小廚房時碰著秋嬤嬤,她囑咐我們早些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