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汗來。幸而她孃親老道些,見情狀有變,立刻先發制人:“大侄兒,你這話是何意,莫非懷疑這一切是我們做的鬼不成?”
馮淵輕笑道:“我可不從曾這樣說,只姨媽好端端的卻疑心到自個兒身上,倒有些露了痕跡了。”
“你……”杜姨媽氣得臉色鐵青,哭道,“姐姐,你聽見沒有,他這分明就是疑我呢?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我和女兒在寺裡險些沒將腿跪斷,才機緣巧合得了那麼一粒仙丹,救了你性命,如今卻疑我害你來了?”
說著,麻溜下了塌,拉了杜聘婷就往外衝:“走,這馮府是住不下去了,回屋收拾東西去,我們回寧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妹妹,你且消消氣。”馮母一聽,急得忙將她拉住,向馮淵道,“淵兒,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喜事被你攪合成這樣,還不快跟你姨媽陪不是!”
馮淵巋然不動:“我已說過,此事蹊蹺得很,裡面定有陰謀。”
馮母氣急哭道:“什麼陰謀陽謀?我在凌華寺見仙長時,只我自己一人,因夜裡心煩獨自在院裡散心時偶遇的,那錦囊也是我向她求的,與你姨媽、表妹有什麼相干?”
馮淵蹙眉道:“真相如何,兒子下去定會細細查清楚。”
杜姨媽一聽他要查,當下又鬧著要走,馮母、杜聘婷自然上去攔著,卻不料那杜姨媽趁亂咬著杜聘婷的耳朵不知說了什麼,杜聘婷怔了怔,突然原地站定,涕淚漣漣道:“表哥,你不想娶我便罷了,為何還要這般疑我們,你這不是將我一家往死路上逼麼?”
馮淵冷冷道:“我只說要查而已,也並未指明道姓,還請表妹冷靜些。”
“罷了,表哥你也不用查了,我寧願一死以證清白。”杜聘婷哭得聲音直顫,神情悽絕,沒等眾人看清,便一頭撞向了幾角之上,額上頓時鮮血淋漓,身子軟軟伏在地上。
這下真把屋裡的人嚇壞了,杜姨媽一把撲上去,幾乎魂飛魄散,嘴裡直喚杜聘婷,然懷裡的身子半點反應也無。
馮母被嚇得夠嗆,直哭喊道:“孽障,這下如你願了吧?還不快去請王大夫來救人!”
屋裡幾個婆子亂成一團,七手八腳將人抬到床上,掐人中、上藥膏、請大夫,馮淵在原地站了一會子,覺得無趣,漠然轉身。
英蓮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卻被馮淵暗中拉住,一併帶了出去。
你想那杜聘婷只不過撞在桌角上,又是存心的,能厲害到哪裡去?三下兩下便睜了眼睛,哭著往杜姨媽懷裡鑽:“娘,表哥這般嫌棄女兒,女兒真不想活了……”
杜姨媽忙道:“別怕,馮家容不下咱們,明兒個我們就收拾東西家去,再不留這裡受氣的。”
馮母理虧,聽得又急又愧,忙道:“妹妹莫說氣話。這原是淵兒的不好,回頭我必教他親自來給你們賠不是。”
杜姨媽冷哼:“賠不是就算了麼?他如今本事大了,絲毫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這馮府我們如何能住?”
“沒有的事。”馮母眼角帶淚,“妹妹莫惱,我知這般委屈你們了。你且放心,婷兒與淵兒的姻緣乃是命裡註定的,我既已向你們求過親,就決不反悔的。你們只管安心住下,等淵兒出孝,我定讓他風風光光娶婷兒進門,可好?”
杜姨媽這才安心,故意拿捏道:“那我便再信姐姐一回。姐姐也看見了,婷兒這孩子是個死心眼的,若真被個淵兒逼死了,到時我可是要跟馮府拼命的。”
馮母忙保證:“妹妹放心,淵兒的這個主我做定了。”
*
三日後,早飯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杜姨媽坐在馮母房中,臉上十分不悅:“姐姐,淵兒這一去不回的,是幾個意思?難不成他還真想把婷兒撂在府裡不管了?”
“妹妹莫生氣。”馮母忙小心賠不是,“剛管家不是說了麼,最近淵兒新置了幾個田莊,這幾日他正在莊上考察,騰不開身。你放心,我今兒已叫人帶了狠話去,他聽了必然會回來跟你賠禮。”
杜姨媽皮笑肉不笑道:“賠不是算個什麼?都是一家人了,我如何還能計較那些?只不過這回婷兒險些沒命,淵兒卻一點不上心,巴巴兒一個人跑去考察什麼勞什子田莊,也太叫我們杜家寒心了些。”
馮母臉色微沉,沮喪道:“我知道淵兒此番太不像話了些,是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