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來才得救的,可有印象?”
“啊?”杜聘婷大驚,支吾道,“她、她是鬼婆婆。”
這鬼婆婆姓戚,原是杜娉婷祖母的么妹,說起來杜聘婷還有喊她一聲姨祖奶奶呢。說來這戚氏也是有些來歷的,她出生時正是中元節子時,乃是陰氣最盛的時刻,許也是因為如此,她竟會些通靈招魂、相面卜命的本事,在寧縣很是有名。
“呸呸呸。”杜姨媽忙在她嘴上打了一下,道,“什麼鬼婆婆,小孩子家沒大沒小的。她可是惹不得的人,你的婚事能不能成,可都仰仗她了!”
“怎地要仰仗她?”杜聘婷撇撇嘴,委屈道,“媽媽,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兒竟要怎麼說?”
杜姨媽忙道:“你知道什麼?若不是她女兒嫁到金陵城,接了她過來住,我還沒得主意呢!放心吧,一切我自有打算,你只管在你姨媽那裡安心住著,到時候我自會告訴怎麼做。”
杜聘婷咬唇,終於忍不住道出了此次來意:“孃親,其實我來就想跟你說,我跟表哥的婚事,能不能快些定下來?我今兒個跟那九兒吵架,不小心將我要嫁給表哥的事兒說漏嘴了?”
“什麼?你這個不長心的丫頭,怎地這般不懂事?”杜姨媽聞言一驚,氣得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道,“快些,哼,你當我不想快些?你以為這是在大街上買糖人呢,有恁容易麼?”
杜娉婷疼得倒吸了一口氣,眼淚汪汪道:“您不是已經有主意了麼?”
杜姨媽憤憤道:“有主意,有主意就一定能成麼?你姨媽和表哥又不是傻子,現下我們一家在他府上白吃白喝的,你以為憑你在那邊伺候幾日,你姨媽就能讓你嫁給她兒子了?你知道你孃親我在這事兒花了多少心血,連棺材本兒都搭進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今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倒好,嘴上偏還沒個把門的!”
杜聘婷見她娘真生氣,自然也不敢多說,弱弱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著實是那九兒太氣人了。仗著表哥喜歡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日日在那裡受她的氣,如何能忍得麼?”
杜姨媽見她如此說,心下當真,也不好再怪她,只罵英蓮道:“哼,你放心,那小賤蹄子得意不了多久。你且再忍忍,到時候若成了,我自會為你出氣的!”
杜聘婷心下好奇,忙問:“那媽媽你到底用的什麼法子啊,非要託那個鬼……哦,不是,是戚家祖姨奶奶不可?”
杜姨媽白她一眼:“大人的事兒你問那麼多做甚?你好好呆在你姨媽那邊,不管她好著病著都好生伺候著便是。”
杜聘婷更加不懂,本還想問下去,卻聽見門口傳來幾聲咳嗽聲,回頭看時,只見她兄長杜天應正扶著杜仲明步履蹣跚進了來。
杜聘婷見她爹一邊咯吱窩裡還夾了幾本書,忙上前去扶,道:“爹,你也真是的。身子還沒大好呢就到處跑,瞧您這一頭的汗,趕緊上床歇著去吧。”
杜仲明因走了半日,身上確是乏得很,點了點頭,不想又咳嗽起來。
“一天到晚咳咳咳,真晦氣。”杜姨媽忍不住皺眉,上前將杜聘婷推到一邊,道,“算了,我扶他進去。你在外間等著吧。”
杜聘婷只得鬆了手,看著杜姨媽將杜仲明半攙半拉地拽進了房裡。
回頭又見杜天應臉上並不十分好看,奇怪道:“哥哥這是怎麼了,臉這般沉,是誰惹你生氣了麼?”
杜天應只將眼皮一挑,恨恨咬了咬牙,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我那好表弟,還有他一心護著的那個丫頭片子。”
杜聘婷一聽,便知他說的是英蓮,忙問:“怎麼?那九兒也在書房?”
杜天應冷哼了一聲,道:“可不是,我們前腳剛進去,她後腳便跟來了。嘴上說的好聽,什麼姨媽吩咐送些花茶來,可我瞅著分明就是兩個人藉機私會呢!”
“誰說不是呢?”杜娉婷翻了個白眼,口氣微酸道,“每天都送什麼勞什子花茶去,一去就磨蹭大半天,我問姨媽,姨媽竟也說是她允的。哼,想不到她年紀雖小,勾搭男人卻厲害得很,真真是個十足的狐狸精兒。”
“要說她是狐狸精,倒真沒辱沒了她。”杜天應聞言,想起那日遞東西時,他滿手的滑膩溫軟,嘴角不經意翹起,“等她再長大幾分,怕真是要勾人呢!”
不想這話卻被從裡面出來的杜姨媽聽到,憤憤道:“放心吧,她再勾人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改日等你妹妹嫁了馮淵,還不把她死死踩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