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捆綁著的黑衣人抬進門內。
之後,一行人帶著黑衣人,直接走進張元的臥室。
臥室中,除了躺在床榻上酣睡的張元,另外還站著幾人。
見他們進來,那幾人的目光一同落在黑衣人身上。
其中的一名大漢問道:“就是他?”
“是!此人就是魏王府的家奴,李啟!”
問話的大漢從袖口內抽出一把匕首,邁步向黑衣人走過去。
黑衣人臉色慘白,哆嗦成一團,結結巴巴地說道:“饒……饒命啊……”
大漢走到他近前,手中的匕首向前一揮。
沙!
黑衣人身上的綁繩瞬間被切斷。
恢復了自由,黑衣人也不由自主地跌坐到地上。
他滿臉驚恐的看著對方,身子抖個不停。
那名大漢在他面前蹲下來,遞出手中的匕首,說道:“拿著!”
“啊?”
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大漢已先抓起他的手,將匕首的刀把硬塞入他的手中,而後扭頭,向床榻上的張元努努嘴,說道:“去!殺掉他!”
這名黑衣人認識張元。
聽聞對方的話,他嚇得魂飛魄散,渾身上下,哆嗦得更加厲害,下意識的想扔掉手裡的匕首。
沙沙沙!
佩刀出鞘聲連成一片,頓時間,有好幾把鋼刀都架到黑衣人的脖子上。
那名大漢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殺他,你就得死!”
黑衣人僵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大漢,久久回不過來神。
現在,張元已經服下迷藥,完全睡死了過去。
飛衛完全可以直接殺掉張元,再殺掉這個李登的家奴李啟,然後把一切事情都嫁禍到他的身上。
只是,殺掉景國公張元,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飛衛願意親自動手去做。
飛衛是殺人機器沒錯,但不代表他們一點個人情感都沒有。
對這位開國老將軍,當年跟著先皇征伐沙場、出生入死的開國功臣,飛衛們也都是打心眼裡敬仰的。
但上面已經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他們沒得選擇,只能奉命行事。
可是讓他們親自動手,去殺張元,他們做不到,也下不去這樣的毒手。
所以,人只能要由李登的這個家奴去殺。
黑衣人臉色慘白,汗如雨下,身子一個勁的往後縮,連連搖頭,結結巴巴道:“不……不行啊……這這這不行啊……”
讓他去殺景國公,他都不敢想象這件事的後果。
另一邊。
吳軍大營。
沈放寢帳。
這一晚,對於沈放來說,甚是難熬。
他明知道張元身邊的飛衛要對他下毒手,殿下還不知曉此事,自己卻什麼都不做?
沈放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這時候,帳外傳來說話聲:“將軍?”
“何事?”
“紫蔻姑娘求見!”
聽聞紫蔻求見,沈放一撲稜從床榻上坐起。
他快速起身,抓起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急聲說道:“快快有請!”
“是!將軍!”
很快,紫蔻從帳外走進來。
看著外面披著袍子,裡面只著中衣的沈放,紫蔻福身施禮,說道:“小女子深夜造訪,打擾沈將軍休息了吧?”
沈放連忙擺了擺手,問道:“殿下找我何事?”
紫蔻是李餘身邊的人,他本能的以為是李餘召見。
她搖搖頭。
沈放一怔,不解地看著紫蔻。
不是殿下找我,那你深夜來我寢帳所為何意?
紫蔻像沒事人一樣,向四處打量沈放寢帳的佈置。
沈放皺著眉頭,問道:“紫蔻姑娘?”
紫蔻幽幽說道:“這幾日,我看呂真人總是和高將軍、胡將軍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密謀著什麼,沈將軍,你說,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呢?”
沈放心頭一震,直勾勾地看著紫蔻,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紫蔻墨黑的眼眸明顯閃爍了一下,看來呂方這個妖道,還真在和飛衛密謀著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而且肯定不是小事,沈放很有可能是知曉內情的。
她笑問道:“沈將軍?”
“我……我不知道!”
沈放面色凝重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