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正面攻城的吳軍,和進攻水壩城門關的楚軍一樣,都遇到了相同的問題,就是兵力施展不開。
東平關的北面是水,南面是山,吳軍只能從西面這一條路進攻。
但這條上坡路,相對於二十萬眾的吳軍來說,還是太過於狹窄。
吳軍每次投入進攻的兵力,最多就是一、兩萬人。
但即便如此,秦嬰親自率領的吳軍,還是數次撕開城防,攻上城頭。
雖說最後都被楚軍拼死打了回去,但楚軍也為此付出了極大的傷亡。
於肅預感,這樣下去,己方堅持不了多久,他一再派人,催促袁狄,必須儘快拿下水壩城門關。
袁狄自然也清楚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他率領著的楚軍,拼了命的往城門關內猛攻。
同樣的,秦嬰也知道李餘等人現在的處境必然極其危險,也是玩了命的狂攻東平關。
這時候,雙方都是在爭分奪秒。
李餘、陸馳、金烏、徐年等人,終究是人不是神,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子。
在楚軍一撥接著一撥的攻勢之下,他們也堅持不住,最終,剩下的數十人,只能全部龜縮在城門樓內。
城門樓的入口處,屍體已然堆積如山,足足壘起有一人多高。
進攻的楚軍,得先爬過屍山,才能進入城門樓內。
只是他們剛一進來,迎接他們的便是李餘等人利刃。
陸馳本是手持雙刀,但一把刀早已經砍斷了,僅剩下一把白虎刀。
他一手持白虎刀,一手持矛,繼續與楚軍戰鬥。
看到己方將士要翻過堆積如山的屍體才能衝進城門關,太不方便,袁狄下令,把屍體統統拋下城牆。
這些屍體,大半都是楚軍的同袍,他們不忍心這般對待陣亡的弟兄,但袁狄現在已經紅了眼,他的命令,無人敢違抗。
人們只能把屍體一具接著一具的扔下城牆。
好不容易扔下數百具之多的屍體,城門樓入口的屍堆只有半人高了,李餘、陸馳、金烏等人,又再次衝殺出來,與楚軍展開肉搏戰。
打了這麼久,李餘感覺自己體內的信仰之力幾乎都要消耗殆盡,他一邊戰鬥,一邊用神識呼喚:【小青!】
【在呢!】
……
在呢個屁!你不是小度!
【我需要信仰之力!】
【什麼時候要?】
【現在、立刻、馬上!】
【我沒辦法。】
……
要你有何用?
【我正在帶太清、上清、玉清三個徒兒!】
李餘不再說話。
他心裡也明白,讓小青一下子給他變出大量的信仰之力,這是在難為祂。
李餘正和對面的幾名兵卒打成一團,突然間,一支箭矢出其不意的飛射過來。
這支箭矢的角度極為刁鑽,是從兩名兵卒之間的縫隙飛出,直取李餘的哽嗓咽喉。
李餘心頭一陣,想都沒想,立刻在手臂上凝出金色的光盾,擋在脖頸前。
可是他的信仰之力已經消耗得太多,凝出的光盾,顏色已然淡了許多,只發出淡淡的金光。
而飛射過來的這支冷箭力道又極大。
就聽哚的一聲,冷箭竟然刺穿了光盾,深深嵌在光盾之上,同時,箭矢的鋒芒也刺入李餘的手臂內。
李餘疼得暗暗咬牙,他回手向外一揮,光盾飛出,化成一道光刃,從兩名兵卒之間掠過,連帶著,削掉他二人的腦袋。
光刃去勢不減,直奔暗中放冷箭的袁狄飛去。
袁狄嚇得連忙低身閃躲。
哪知那道光刃竟然還能變向。
光刃的飛行軌跡向下一低,繼續削向他的腦袋。
袁狄嚇得連忙縮緊脖子,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光盾削掉袁狄的頭盔,連帶著,將他頭頂的頭皮都削掉巴掌大的一塊。
光刃若是再向下偏移一點,就得削掉他半顆腦袋。
袁狄嚇出一身的白毛汗,抬手摸了摸頭頂,火辣辣的疼痛,掌心全是血。
他也不再躲閃,嘶吼一聲,從人群裡衝出來,直奔李餘撲了過去。
李餘也恨透了這個暗中放冷箭的‘河童’,他迎著對方衝了上去。
二人的雙刀碰撞到一起,發出噹啷一聲脆響。
體力已然透支嚴重的李餘,被震得倒退兩步。
袁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