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在天家面前,飛衛像狗一樣,可以被任意處死。
可對於普通百姓,乃至朝中大臣們而言,飛衛可是和神秘、冷酷、無情、索命這些詞彙掛鉤。
誰要是被飛衛盯上,祖宗十八代都能被挖出來。
任何一個過錯,只要被飛衛掌握,上呈天子,那就是重罪。
輕則罰奉、罷官,重則殃及全家老小。
飛衛的手上,堪稱血債累累。
哪怕兒童啼哭不止,一提飛衛,都會被嚇得禁聲。
得知對方二人是飛衛,張浩和趙傑哪裡還敢造次,連忙插手施禮。
張三亮出的牌子,梁丕乃至後面幾名少男少女也都有看到。
幾人皆暗暗皺眉,李餘這個不得寵的皇子,身邊怎麼還有飛衛?
梁丕還沒想明白,有人從他身後走出來,同時說道:“梁弟,不得對殿下無禮!”
說著話,這人又向李餘施禮道:“宋白見過殿下!”
宋白,同是開國功臣的公子,乃定國公,度遼大將軍宋祿之子。
他年方二十,身材高挑清瘦,面白如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相貌英俊,氣度不凡。
唯一缺憾的是,長了只鷹鉤鼻,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陰鷙。
李餘看著宋白,似笑非笑。
他和宋白不熟,宋白和他也不屬一個圈子。
人家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已任禮部侍郎,正四品的朝廷命官。
難能可貴的是,宋白還是位火系術士。
李餘心中冷笑。
剛才梁丕要和自己動手,他不站出來阻止,現在看到自己的隨從是飛衛,宋白倒是站出來做好人,充當和事佬了。
以前的原主,不喜歡宋白這個人,現在的李餘,也同樣不喜歡這個人。
“李餘!宋大哥在和你說話呢!”
一名李餘看著覺得眼熟,但不知是哪家小姐的姑娘,站到宋白身邊,對李餘怒目而視。
李餘對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笑問道:“你在直呼本殿的大名嗎?”
那名女子揚起下巴,傲氣十足地說道:“是又如何!你的名字,本小姐還叫不得嗎?”
宋白臉色微變,皺著眉頭說道:“表妹,不得頂撞殿下……”
他話音未落,李餘開口說道:“朱大,掌嘴!”
那姑娘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就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她感覺自己像捱了一記雷擊,身子斜著向一旁栽倒。
只見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腫起來。
宋白驚呼一聲:“淑彤!”
周淑彤坐在地上,手捂著臉頰,目光呆滯,好像完全沒弄懂發生了什麼事。
緩了一會她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向李餘,尖聲叫道:“你……你敢打我?我爹是宣國公,中書令……”
在她心目當中,她爹可是開國功臣之一,貴為國公,又任中書令這樣的要職,比李餘這個廢物皇子不知要高貴多少,重要多少!
李餘嘴角上揚,慢悠悠地說道:“宣國公!中書令!周能是吧!你把你爹叫來,讓他當著本殿的面,直呼本殿大名試試,你問問他敢嗎?”
他再廢也是個皇子。
對皇子不敬,等同於對皇家不敬,對天子不敬。
周能他有這個膽子嗎?
此時的李餘,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凌厲的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在周淑彤的臉上,讓她不寒而慄。
這樣的李餘,宋白沒見過,周淑彤沒見過,就連和李餘從小鬧到大的梁丕,也同樣沒見過。
宋白再次向李餘插手施禮,說道:“殿下,微臣表妹少不更事,若有怠慢殿下之處,還請殿下海涵!”
李餘眨了眨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若有怠慢?她有沒有怠慢於本殿,有沒有失了禮數,你這個禮部侍郎,不懂嗎?”
宋白目光一凝,躬身說道:“微臣失言,請殿下恕罪!”
嘴上說著恕罪,臉上卻一派清冷淡漠,不卑不亢。
在他面前,自己反倒成了個無理取鬧,胡攪蠻纏,飛揚跋扈的混蛋皇子。
厲害啊!
這個宋白的段位可不低。
只是,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尼瑪的聊齋!
李餘徑直走到宋白近前,站定。
宋白還保持著插手施禮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