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走出房間,黃兆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看到他出來,躬身施禮,說道:“殿下,胡將軍求見!”
怎麼又來了?這一大早的上門,擾人清靜,懂不懂禮貌?
李餘問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卯時過半。”
那不就是六點,來的可夠早的。
“先讓她等著吧!”
“是!殿下!”
李餘先去洗漱,又換了一身衣裝,這才來到大堂,面見胡月英。
胡月英帶來一個訊息,昨晚,張忠去了飛衛府大牢。
他離開之後,被關押的鐘鐮,上吊自盡。
被關押的那名長史,兩名校尉,以及數十名獄卒等人,則集體服毒自盡。
五十餘人,無一存活。
另外,張忠還給飛衛府送來天子手諭,飛衛左將軍一職,由黃門侍郎高安接任。
李餘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這個飛衛上將軍,說白了就是個擺設。
飛衛府人員的生殺大權,天子直接管,飛衛府的官吏任命,天子也直接管。
飛衛府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麼回事。
自大周建國以來,大多數的時間裡,飛衛上將軍這個職位就是空缺。
等胡月英走後,李餘也沒心思吃早飯,讓黃兆備車。
“殿下要去哪?”
“太清觀。”
“殿下是去拜神?”
“去拜師。”
蛤?
黃兆一臉的茫然,好端端的,去拜什麼師啊?
太清觀,位於京城城外的西郊。
從京城向西二十里,是玉華山。
太清觀就落座於玉華山山頂。
其實玉華山並沒有很高大,但這裡的雲層特別低,平日裡,大量的雲海聚於玉華山的半山腰,遠遠望去,仙氣飄飄。
太清觀的香火極旺,節日裡,山上山下,人滿為患,尋常日子,這裡的香客亦是絡繹不絕,其中不乏達官顯貴。
李餘乘坐馬車,來到玉華山山腳下時,停在這裡的馬車已有不下十輛之多。
路邊的小商小販,一個挨著一個,其中賣香的,賣護身符的,賣各種道家飾物的,佔了絕大多數。
黃兆有跟著李餘一同前來。
他翹著腳,向前方望望,說道:“殿下,今日玉華山的人好多啊!”
“我們還沒吃早飯吧?”
“是啊,殿下!”
“先墊墊肚子再爬山。”
黃兆樂得連連點頭。
李餘帶著黃兆,後面跟著十二名護衛,去到路邊的一處小吃攤。
這裡的食物有茶湯、餈粑以及艾窩窩。
茶湯不是茶,和茶也沒有任何關係,有點類似於現代的油茶麵,只不過比油茶麵要精緻一些。
李餘一口氣買了十四碗茶湯,還有一大盆的餈粑和艾窩窩。
因為這裡沒有椅子、桌子,他毫不在乎皇子形象,和普通百姓一樣,就站在路邊,邊喝邊吃。
“呦!我道是誰在這兒站著呢,這不是咱十七殿下李多餘嗎?”
只見玉華山上,走下來一群穿著華麗的少男少女。
說話之人,便是其中一個。
此人年紀與李餘相仿,個頭不高,矮粗胖,腆個肚子,咧個大嘴,笑得一臉不討喜。
李餘看去,一眼便認出來了。
這個少年,正是開國功臣之一,勳國公梁平的兒子,名叫梁丕。
李餘樂了,揚著頭,大聲說道:“呦!涼皮兒!你爹三天不打你,又要上房揭瓦了你!”
梁丕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叫他名字的諧音,涼皮。
他瞪著小眼睛,怒視著李餘,怒聲問道:“李餘,你罵誰是涼皮?你再敢罵一句試試!”
李餘和梁丕,那是從小打到大的關係。
兩人年紀相仿,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國公公子,同屬二世祖,紈絝子弟,打小就互相攀比。
比誰花的錢多,比誰攢的寶貝多,那是家常便飯。
小時候,比誰尿的遠,長大了,比誰找的姑娘多。
自打李餘在家裡蓋了鬥豔閣,梁丕就再也不和他比姑娘了。
要說攀比,李餘沒輸過。
但要說打架,李餘沒贏過。
梁丕這個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