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境內色目遺民。”
陳誠說道。
“未必吧,我倒是聽說一個色目人正在受其重用,甚至連西域都已經有傳聞。”
帖木兒說道。
“呃,大王所說難道鐵鉉?
以大王之明難道還看不出,楊豐明著重用鐵鉉,實則已經害得他不但全家甚至宗族乃至姻親全都慘遭橫禍?”
陳誠說道。
鐵鉉那點事他們當然明白,畢竟參與計劃的就有解縉,只不過這對建文朝有利,所以他們故意不說而已,正是楊豐的公田法計劃,把江西湖廣大片土地計程車紳逼得投入建文朝,其中包括他的家鄉吉安。不過在這裡沒必要隱瞞,直接向帖木兒挑明瞭就行,他緊接著把整個計劃的實情告訴了帖木兒,因為涉及的東西太多,後者想了一陣才理清。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因此說楊豐敵視色目,此事我還得查實再說。”
帖木兒說道。
他一個自己屠殺數百萬甚至可能到千萬級別同教兄弟的還會真在乎這點小事?
再說這點小事還用別人跟他說?
楊豐上次掃蕩西域,最終禍害最深的是誰?
但是……
楊豐坑死的和他殺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屁!
楊豐最多害得東察合臺境內人口銳減,但他可是讓整個中亞西亞中東甚至南亞全都人口銳減,要不是他在別兒哥薩萊屠城,金帳汗國還不至於被朱棣幾萬人鑿穿大半個國家然後盤踞都城呢?當然,這並不重要,關鍵是大家真正需要談的東西還沒談到呢。
陳誠靜靜地看著他……
“大王,若大王肯接陛下的旨,下官年底就海運三十尊攻城炮到巴士拉,另外加上三千支神機銃。”
他說道。
“為何不是鑄炮造神機銃之工匠?”
帖木兒笑著說道。
這才是真正的乾貨,這才是他最想要的,他可是一個最重視技術的。
“若大王肯斷絕與楊豐交往,發兵攻下歸化城,殺了楊豐的那個小妾,並以討楊檄文傳示天下,那這些工匠也未嘗不可。”
陳誠說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要什麼級別的好處,那就得拿出什麼級別的誠意,嘴上支援建文沒用,就是接受建文冊封也沒用,畢竟可以同時接受兩家的,但出兵攻下苦盞或者說歸化城,把楊豐那個小妾殺了,最好殺的令人髮指些,那才能證明你不會再腳踩兩隻船了,那時候你才有資格要鑄炮工匠這些。說到底建文雖然是來拉攏帖木兒,但這個拉攏也不是就當冤大頭,帖木兒的確是建文能想到的最強外援,但他距離太遠,能起多大作用建文也不知道,帖木兒揮師東進最多也就是牽制楊豐的西北各軍。
更重要的是,帖木兒揮師東進第一個面對的都不是楊豐。
“侍郎不相信我?”
帖木兒說道。
“大王,西域不只您一個王,您別忘了還有燕王。”
陳誠說道。
你讓我們出大價錢,那得有這個資格,就算你答應出兵東進,那還得讓我們相信你能過了燕王這一關,你過不了燕王這關,那可以說對我們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燕王,你還不知道燕王如今在何處吧?”
帖木兒冷笑道。
緊接著他看了看外面……
“讓也迪該進來!”
他說道。
緊接著也迪該匆忙走進大帳。
“陳侍郎,這是金帳汗的人,你可以把他當金帳汗的宰相,讓他告訴你燕王如今在何處,也迪該,用蒙古話就行。”
他說道。
後者立刻看著陳誠,
“你們的燕王因為孤軍深入,被我們的二十萬大軍包圍在別兒哥薩萊,已經被圍快四個月了。”
他說道。
當然,他美化了一下實際情況,事實是現在他們在別兒哥薩萊並沒有任何軍隊包圍。
但緊接著他拿出一支燧發短銃……
“這上面的字是什麼?”
他說道。
“燕山中護衛,這是遵化鐵廠為燕王護衛製造的騎兵燧發短銃,你們真圍困了燕王?”
陳誠帶著驚喜,看著那上面的銘文。
這是最好的證據,這東西可是燕王護衛定製的,這支短銃在也迪該手中,如果他的身份不是帖木兒騙人,那麼至少證明朱棣的護衛和金帳汗國交戰,而且有一定的損失,甚至連這種武器都有落在金帳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