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派出的是原本歷史上朱棣派出的使者陳誠,不過陳誠現在的身份比原本歷史上高的多……
“陳侍郎所說都無法驗證,我只知道大明都城的才是皇帝,不管是男皇帝還是女皇帝,在京城的才是皇帝。
至於兄弟爭奪皇位這些也屬平常。
但贏的才是皇帝。”
帖木兒看著坐在軟墊上的陳誠。
後者以建文朝禮部右侍郎身份,在水師的三艘戰艦護送下,從廣州起航到達巴士拉,然後被帖木兒留守巴格達的人送來。
當然,也不光是護送他出使,其實主要是廣東商人想開拓更遠的貿易線。
因為縱帆船技術日趨成熟,現在從大明到中東的航程大幅縮短,雖然這些縱帆船不適合大量貨物運輸,但目前海上貿易的暴利程度也不是十九世紀能比,所以就算輕載的縱帆船跑這條線利潤依舊可觀……
在賺錢方面要相信廣東商人的節操,他們是不在乎距離的。
所以正好打著護送陳誠出使的旗號走這一趟,至於陳誠和帖木兒之間的交流,這個不是問題,建文把陳誠派來當然是因為他懂蒙古話,他在朱元璋時候就已經經常出使西域,而且更重要的是建文對他的立場完全可以放心,因為他家就是吉水的,而且和方孝孺交往密切,原本歷史上他因為這一點被朱棣流放三年才重新啟用。
“大王,蒙古何以衰落,不就是兄弟爭位唯強是恃?贏得才是皇帝,看起來的確有道理,但誰都想做皇帝,所以誰都想贏,兄弟自相殘殺,甚至父子自相殘殺,最後國家殘破被外人趁機奪了。大王坐擁西域,難道不想傳給您想傳給的繼承人,而要他們贏得繼承王位?那您就不怕您之後,您的子孫也自相殘殺,最後把國家殺的殘破,被外人趁虛而入?
大明立綱常,定長幼之序,嫡庶之分,使國家繼承有序,為萬世之法,則國家長治久安。”
陳誠說道。
他很狡猾,直接針對帖木兒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繼承人。
帖木兒選的繼承人是皮爾馬黑麻,但想想就知道他們這種體系下,就不存在選定了能管用的問題。
這還幸虧米蘭沙赫被楊豐劈了,要不然這傢伙在他死後,肯定要造反奪位。
但米蘭沙赫雖死,他的兒子可都各個兵強馬壯。
還有以陰險著稱的沙哈魯。
都不是好鳥。
他很清楚大明發生的皇位之爭,在他死後自己的帝國也肯定會發生。
但這種事情他真沒辦法,他們的體制決定了這是必然,所有城市都是埃米爾統治的,城市內部則是一個個長老統治的,而臣民無國家意識,他們只服從於他們的長老。長老們則臣服各城的埃米爾,埃米爾臣服蘇丹,所以如果蘇丹沒了需要換新的,那麼所有埃米爾只要有足夠實力都可以試一試。
他改變不了這種本質,他們的體制就是這樣的。
“那廣州皇帝有何繼承之序?”
帖木兒說道。
“陛下乃嫡長子,至於先帝乃次子,只是並非同一生母,先帝之母早就去世,但其母乃開平忠武王之女,後者乃太祖定鼎之主要功臣,軍中都是其舊部,涼國公藍玉乃其妻弟,故先帝有軍中大將支援。太祖為楊豐所惑,後者自稱六百年後之人,知曉大明未來之事,他哄騙太祖說陛下繼位,將使天下大亂,故此太祖一則受其所惑,二則安撫軍中大將,立先帝為繼承人。
但先帝一直對陛下猜疑,繼位不久就欲殺之,先帝無奈只能求之諸叔父,卻不想所託非人,燕王早就與楊豐勾結,最後甚至出賣陛下,誣陷陛下弒君,陛下不得不南逃。
如今燕王得西域之地,而楊豐以一女嬰為帝,自己借含山公主之手把持朝政禍亂天下欲篡奪大明江山。
大王雖為藩臣,但也有為國鋤奸之責,若大王肯以大軍東進,陛下以大軍北上,光復京城之日,當以嘉峪關以西盡歸大王。”
陳誠說道。
“但侍郎之話,我又如何知道真假?我這裡距大明路途遙遠,能知道的無非是些道聽途說之事,陳侍郎為廣州派來,自然說些對廣州皇帝有利的,就是哄騙我也無法分辨。不過若真是如此,那的確是荒唐,世間豈有一女嬰為帝,我既然是大明之臣,當然不能看著大明江山被外人奪了。”
帖木兒儼然忠肝義膽般說道。
“大王可派人往京城查證。
另外我有一事需稟明大王,楊豐其人對貴教敵意極深,這些年一直在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