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是敲登聞鼓的,而且五城兵馬司是她爹的下屬,所以才找她做主。她也知道她爹貪贓枉法,這種身份哪有不貪贓枉法的,這次可以說激起公憤,半個京城都加入罷市,她的處境本來就不穩,全靠京城軍民跟著楊豐和小公主的支援,可不能得罪京城軍民。
“這個案子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趕緊制定相關法律。”
楊豐說道。
“那就有勞姑母了。”
太后趕緊對她姑媽說道。
國丈依然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豐和小公主緊接著離開。
“現在就怕應天府會故意從中作梗,就是不準收贖,以此來報復咱們。”
小公主說道。
收贖是需要地方官員審理時候確定的,並不是說符合標準就行,事實上不符合標準卻判收贖,或者符合標準卻故意不判收贖都是常規操作。
而朝廷文官自然不會配合他們。
“錯,他們會很配合的判收贖,然後以此挑起國丈對我們的仇恨,畢竟他的顏面掃地。”
楊豐笑著說道。
“顏面掃地?沒讓他人頭落地就不錯了。”
小公主冷笑道。
當然,事實也的確就像楊豐所說,第二天應天府就判了,以鬥毆誤傷人命判絞刑,但因為有大誥減等,然後准許收贖,當天下午那個商戶的家人就把錢交到應天府,所以當天人家就在沿街商戶鑼鼓鞭炮的歡迎中,彷彿英雄般回到了自己的商號。
緊接著五城兵馬司全都萎了。
甚至幾個指揮恐慌之下,開始給那些商戶歸還罰款了。
但也在同一天,以最快速度制定出的工商業管理條例,也以聖旨方式昭告天下了。
不僅僅是京城,所有城市工商業的管理,都必須依照這個條例。
這個很容易解決的。
這年頭又不需要考慮是否便民,是否引發輿論反對,只要制定了,那民間就必須遵守,最多以後發現有不合理的地方,再逐漸修改,但至少在它修改前無論怎樣都必須遵守,哪怕它有不便民的地方。這個實際上就是專門針對城市工商業的法律。尤其是商業規範,本來就很有必要,就像楊豐說的,京城經濟發展太快了,原有的法律已經跟不上了。
必須有新的。
當然,在朝廷官員們看來,這其實就是把國丈撈錢的最大一塊,直接給他剝奪了。
誰讓他多嘴,跑去說什麼官員跑光了?
這就是多嘴的代價。
但是……
這是喜事啊!
這就意味著國丈和楊豐成了敵人。
雖然大家也都明白,至少目前來看國丈根本沒有對抗楊豐的能力,但只要他和楊豐敵對就可以。
能力可以慢慢培養,誰也沒指望現在就能解決楊豐。
所以很快國丈的壽辰就群賢畢至了,不僅僅是京城的文武官員,甚至幾個告老的官員,在外的勳貴將領,甚至幾個藩王,都或送禮或親自祝壽,總之就像天啟時候東林黨對張皇后她爹一樣,把國丈捧的飄飄然,彷彿自己女兒真的就是大明之主。
當然,對他們這種過家家的行為,楊大使直接忽略了,再說他也沒空搭理這些人。
畢竟他得重建朝廷。
不僅僅是重建朝廷,他還得重建整個統治體系。
目前的大明,已經接近於政令不出應天府了,發到各地要求逮捕那些罪犯的命令,絕大多數都石沉大海,也就是應天府周圍幾個縣抓了,再向外別說的江西湖廣這些省,就是蘇州那邊地方官都沒抓。事實上蘇州知府收到命令後,立刻就辭職跑路,至於地方駐軍雖然開始抓了,但人家早就得到訊息跑路,其他各地也差不多。地方官員不抓,衛所得到命令去抓,人家就提前跑了,說到底衛所數量有限,也不可能及時完成抓捕任務。
甚至像江西,湖廣這些省的衛所,也一樣不真心去抓。
最終小公主名單上的數千人,到現在完成抓捕的才幾百,絕大多數都已經失蹤。
事實上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基本上喪失。
這也是必然的結果,楊豐再強終究不能一人敵天下,他在京城儘可能的發號施令,但在京城以外得官員給他執行。
人家就不執行。
或者拖。
或者陽奉陰違。
或者給他故意搞壞,有地方官故意藉著抓捕,敲詐勒索胡亂牽連,故意激發民憤,讓原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