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楊豐,受大明執政含山大長公主所託,欲入廣州面見廣澤郡王,請其出城姑侄相見,有阻撓者格殺勿論。
此乃含山大長公主特許!”
他舉著一個卷軸喊道。
得按規矩。
他可是大夏國使者,不能在大明隨便殺人的,得有大明官方許可。
所以讓他女人寫一份就行。
他面前那些官吏和士兵,趕緊跪倒行禮,楊大使一手舉著卷軸一手盾牌在石板鋪的道路上,徑直走向前面的廣州正南門,很快就進入一里內。城牆上守軍在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立刻就有大炮向著他開火,畢竟城牆上絕大多數都是色目,打公主可能還需要建文的命令,但打他是不需要任何命令的。
巨大的炮彈瞬間呼嘯而至,在他附近打出碎石飛射。
但就在同時,小公主手中步槍再次開火。
開火的炮手趕緊低頭。
但緊接著其他大炮也相繼開火。
一枚炮彈甚至落在楊豐前面,同時反應極快的楊豐斜撐盾牌,炮彈在地上彈起後正中他的盾牌,巨大的撞擊力量讓盾牌猛然一晃,但炮彈終究無法擊穿一厘米厚滲碳鍛鋼,在嚴重變形後彈飛。與此同時小公主手中的自動步槍狂噴子彈,幾乎拋物線落下的子彈掃蕩開火的大炮周圍,已經很熟練的她雖然無法精確瞄準,但讓一個彈匣的子彈散佈在城牆上幾米寬度還是可以。實際舷牆上還給她設定了支撐,雖然是在船上,但這時候江面已經穩定,輕微的搖晃對她這種級別的射手影響有限。
而楊豐在百姓們震撼的目光中,舉著盾牌重新站起。
“今日楊某孤身在此,爾等難道連出城一戰的膽子都沒有?”
他喊道。
然而……
回答他的還是炮彈。
不過這些炮彈幾乎沒有能直接命中他的。
事實上本來就不可能直接命中。
就這時候的火炮,怎麼可能在四五百米距離打中一個人,之前那枚炮彈純粹是機率問題,畢竟這裡數十門大炮在瞄準他轟擊,難免出現一兩枚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但小公主的射擊卻給城牆上造成不小的傷亡,就算她同樣是機率殺傷,但這時候也沒有散兵作戰,城牆上色目勇士們都密集的很。甚至可以說只要子彈落在城牆上,那麼至少有一半機率是能打中的,而她的子彈幾乎無窮無盡。
打完一個彈匣就換一個,一個槍管過熱就換一支槍。
這種方式射擊,終究還是會收割城牆上守軍的生命。
“兄弟們,咱們別看著,跟著楊大使開啟廣州,跟著楊大使分田。”
楊豐身後吼聲突然響起。
那些原本還在看著的百姓們立刻清醒過來。
對呀,楊大使可是來分田的。
他已經在東莞等地這麼幹了。
這麼近的距離,這邊都清楚,實際上東莞那邊一樣有商人過來,那裡是鹽場,廣州也得吃那裡的鹽,所以只要開啟廣州,解決建文朝,那廣東就要行公田法了。
那還等什麼?
難道就這麼看著楊大使夫妻二人打廣州?
“我船上有火器!”
那個最先迎公主的福建商人喊道。
緊接著他拔出燧發短銃,而他的夥計們也紛紛拿出燧發槍,有幾個更是從船艙抬出一個個木箱,開啟后里面赫然是神機銃。而之前那幫苦力,也已經把他們搬運的彈藥箱開啟,那些碼頭苦力們,商人夥計們,甚至船工,就連濠畔街的佳麗們都跑來。
當然,她們是助威的。
“佛山的工廠有的是大炮,咱們去召集那裡的兄弟。”
一個苦力喊道。
的確,佛山可不在廣州城內。
而且這時候的佛山也沒有真正城牆保護。
事實上佛山到後來也沒有。
就是一圈普通的圍牆而已。
這個明朝最大的民營鋼鐵基地,從明初就已經繁榮,一直繁榮到明末,甚至都搞出士紳自治,也就是佛山嘉會堂士紳地方自治。但儘管如此,它身份上也只是個小村莊,五斗口巡檢司西淋都佛山堡,這個堡就是個築圍的村莊,事實上明朝中後期繁榮的市鎮都要避開縣城。因為縣城有宵禁,一直到我大清宵禁都沒變,而縣城以外的這種商業市鎮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所以明朝一堆繁華程度超過縣城的市鎮,佛山,盛澤這些都是這種。
伴隨著他的喊聲,那些沒有找到武器的苦力們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