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公主玩她的射擊遊戲時候,廣州城內的建文都懵了。
不僅僅是他。
他手下的大臣們也懵了。
這怎麼應對?
出城談?
這肯定是不行的。
一則存在被扣押的風險,小公主承諾不扣押就不扣押了?她承諾的又不是楊豐承諾的,大明執政放建文回城和大夏國使者邀請大明廣澤郡王到一邊談談心有什麼關係?都懂,楊豐的身份和小公主的身份是需要分開,他們任何一個單獨做的承諾都與另一個無關,所以小公主的確可以承諾和建文談不妥也會放回城內。
但是,楊豐也可以扣押他。
第二,這相當於建文自認自己並非大明皇帝。
公主是臣,他是君。
哪有以君見臣的?
去見她就等於承認自己不是大明皇帝。
第三,建文不能談判。
因為談判就代表他有可能妥協,而此時城內人心惶惶,色目士兵和文官們堅持抵抗,但老百姓和軍戶早就已經心裡長草,如果建文不能表現出戰鬥的決心,那這些人還陪他玩個屁。
直接投降多好?
當然,他們還有一個選擇。
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全力進攻,一舉拿下公主幹掉楊豐。
但問題是他們心裡沒底啊!
成功還好,一旦失敗就連退路都沒有了,現在小公主還能給建文留一條活路,這個倒是可以相信的,畢竟兩人也基本上從小一起長大了,建文無非比他姑姑大幾歲而已,就算公主真拿下他估計也就是圈起來當寓公。
他的確弄死了他弟弟。
但這與小公主無關,兩人都是她侄子,她總不至於再弄死建文來給朱允熥報仇吧?
所以……
“讓我進城見他?”
小公主看著回來的官員笑了。
“你回去告訴他,我是他姑母,他是我侄子,哪有長輩去見晚輩的?
我就在這裡等他。
此處百姓都看著,我承諾的不會食言,有什麼要談的也正好當著這些百姓的面談,我跟他是姑侄,骨肉至親,沒什麼不能談的。先帝之事已定,就是方孝孺弒君,無論民間傳言如何,都與他無關,他若肯到京城歸罪,依然可封吳王。
若繼續執迷不悟,一旦太后懿旨進軍,那我也只能攻城了。”
她緊接著說道。
“大長公主,陛下為君,您縱然為陛下姑母,亦是臣,以臣見君,豈有以君見臣之理。”
一起出來的文官,一臉嚴肅地說道。
然後……
“砰!”
他帶著一臉凝固的驚愕,頂著腦門上的彈孔倒下。
“就是你們這些狗東西,離間我家骨肉至親,陷我侄兒於不義,還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舉著槍的大長公主殿下冷笑道。
“公主如此殘暴,如何使人心服。”
另一個文官悲憤地說道。
然後……
“砰!”
他也頂著彈孔倒下了。
“心服?我不需要你們心服,都是要死的人,服不服很重要嗎?
我可以與我侄兒談,可以給我侄兒機會,可沒準備留著你們這些狗東西,你們蠱惑我侄兒,慫恿他僭號對抗朝廷,統統都罪該萬死,回頭一個個都抄家夷三族!”
小公主惡狠狠地說道。
其他幾個出城的官員,嚇得趕緊轉身往回跑。
其中一個跑了幾步就跌倒。
他慌亂地在地上爬著,因為太害怕居然一時沒能爬起,一直向前爬了五六步才爬起,惹得那些圍觀的刁民們一片鬨笑,不過好在大長公主殿下並沒繼續開槍,他們還是跑回城內。就在同時楊大使終於下了桅杆,那些原本鬨笑中的百姓們,立刻用期盼的目光看著這個傳說中不知道是神仙還是妖魔的男人。他徑直走到大長公主身邊,然後那些侍女立刻抱著他的鎧甲上前,開始為他套上那身金燦燦的板甲,同時四名士兵抬著一個巨型盾牌走到他身旁,已經變成金甲神靈的楊大使,很淡定地拎起這個看起來至少一百多斤的盾牌。
然後他看了看大長公主。
“去吧!”
後者說道。
楊大使緊接著抓住頭頂棕纜,然後向外縱身一躍,直接跳過舷牆的他一手棕纜一手盾牌在半空猛然一頓,就那麼很霸氣地落在碼頭。
“大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