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廣西,安南依舊維持舊體系,王弼以大都督府左都督總督兩地。
他自己控制安南各軍。
廣西則是韓觀。
戰死鄱陽湖的韓成兒子,已經被封了他爹追封的高陽侯。
不過……
他就不是王弼那樣必須戰鬥了。
畢竟他是二代。
總之目前建文朝廷的軍隊就是王弼,何家,花家,韓觀四個系統,至於那些色目,他們是重要兵源而已,仍然受這些人指揮,實際上大家都明白他們的處境,所有能往死裡用,就儘量往死裡用。
“馬公,此番全靠您了,若能打退賊兵,去天方的生意歸您!”
何宏對著一個色目長老喊道。
後者正帶著那些要麼頭髮花白,要麼也就比神機銃高點有限的色目勇士們衝向城牆,甚至後面還有些女人,也都拿著鯨油的燃燒瓶……
這個他們當然也懂。
廣東以徐聞漁民為首的捕鯨業同樣可以提供大量鯨油。
做燃燒瓶還不簡單。
“尚寶放心,我馬家闔族五千口當與此城共存亡!”
那色目長老說道。
緊接著他也呵斥手下加快速度。
與此同時本地幾個耆老,也顫巍巍拄著柺杖,在呵斥宗族青壯,後者同樣混亂地登城,得益於目前士紳都開始豪強化,而且守著佛山的軍火商,這裡的民間火器比例較高。尤其是那些多少都參與海上貿易的耆老鄉賢們,甚至已經可以揮舞燧發短銃了,就連一些原本準備走私的大炮都拉出來了,東莞城牆迅速完成武裝化。色目長老和耆老鄉賢們此刻終於拋棄平日的勾心鬥角,團結起來面對即將到來的敵人。
至於他們的敵人……
“我,楊豐,誰敢與我一戰!”
一個全身金甲,在陽光下金燦燦恍如靶子的傢伙,一手盾牌一手拎著流星錘吼道。
“開,開炮!”
“開炮!”
……
然後城牆上一片混亂而且充滿仇恨的喊聲。
雖然不知道是真假……
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不能是真的。
總之緊接著城牆上一個個炮口火焰噴射。
炮彈立刻在這傢伙附近落下。
但舉著盾牌的他依舊在狂奔。
驀然一枚炮彈正中他的盾牌,巨大的撞擊讓他整個人倒飛出去,但在城牆上的歡呼中,落地的他卻再次狂奔,然後城牆上一片遺憾的嘆息,但繼續催促開火的耆老鄉賢和色目長老,卻沒發現那些青壯的臉色全都開始不一樣了。
炮彈都打不死啊!
哪怕這只是一枚小型炮彈,那也不是凡人能抵擋啊!
這他瑪是正品。
這是楊豐。
真的楊豐。
那個傳說中不死的妖孽,當然,也可能是神仙,但無論妖孽還是神仙都明顯不是凡人能對抗。
再次落下的炮彈,明顯開始遠離那個身影……
“狗東西,你怎麼不打他?”
終於發現不對的色目長老,對著身旁一個正在瞄準的青壯吼道。
同時他上前試圖推開這個正在把炮口偏離目標的傢伙。
後者趕緊開炮。
就在同時色目長老到了炮後……
“轟!”
炮口火焰噴射。
大炮帶著兇猛的後座瞬間撞在色目長老腰上,後者慘叫著倒飛出去,落地的姿勢明顯扭曲,而那些青壯彷彿沒看到一樣,趕緊重新裝填彈藥。這麼激烈的戰鬥,誰還會在乎這種意外啊,誰讓他那麼傻,大炮都點著了,還往炮尾湊。話說這年頭大炮點著,大家都得趕緊往遠了跑,同時還得向隨便哪個神佛祈求保佑千萬別炸膛。
不跑居然還湊上去?
那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