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進黃河!”
耆老喊道。
然後青壯們直接把吳凱抬起……
“楊豐,楊豐,你這妖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吳凱氣急敗壞地吼道。
這種時候他也顧不上管別的了。
“河神,求河神開恩,此人乃潼關衛指揮同知,並非尋常軍官,求河神開恩。”
城牆上知縣又詐屍了,他虛弱地趴在女牆上,很焦急地伸著手,彷彿在召喚什麼。
他其實就是被榴彈的鋼珠打了,因為榴彈爆炸處有些距離,所以並非致命傷,這時候聽吳凱這麼喊,嚇得也顧不上自己的傷了,他雖然配合吳凱等人,但也很清楚楊豐公開造反的後果。這些文臣和傅友德這些人的原則不同,文臣的確想楊豐死,但他們害怕天下大亂,所以願意和楊豐在楊豐劃出的圈子裡鬥,不會做破壞規則的事。但傅友德等人要的是天下亂起來,然後趁機割據,雙方在有本質的區別。
“哼!”
河神冷哼一聲。
但什麼也沒說。
原本已經停下的耆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扔,管他是不是指揮,我做主了,扔黃河,扔完我去陝州自首,我八十二了,惟欠一死而已!”
耆老喝道。
當然,他的意思是,他已經不在乎了,大明律八十以上沒死罪,就是犯了死罪也只是流放,甚至可以讓自己的兒孫代替,九十以上就完全超越法律,殺人都不受任何懲罰。
既然這樣,那些青壯也就不再廢話了,舉著吳凱走向黃河。
指揮同知而已。
法不責眾。
更何況這又不是造反。
冒犯河神就該死,冒犯河神導致河神震怒,到時候水災發動,那這裡老百姓反正都得死,這種時候別說他是個指揮同知,就是公侯來了,老百姓一樣敢把他扔黃河。
河神卻徑直入城。
而知縣已經被衙役抬下城牆,在路邊等著他。
“河神,河神欲何為?”
他虛弱地問道。
“殺人!”
河神說道。
“殺何人?”
他問道。
“殺該殺之人!”
河神說道。
知縣沉默了,他跪在那裡,看著戰車的車輪徑直從他面前駛過。
就在河神出城時候,倒黴的吳凱也被百姓拋入黃河。
午夜。
盤豆。
第三支伏兵。
不過在這裡楊豐沒法乘車了。
因為……
“沒多大點事!”
他舉著個特製盾牌,在炮彈的撞擊中說道。
好吧,這個伏擊是大炮。
這裡地形特殊,因為岸上都是一個個黃土塬,中間是很深的溝壑,所以道路就是黃河岸邊的灘區邊緣,而在這裡因為黃河拐彎,所以黃土塬的邊緣緊靠河水……
所以伏擊他的是炮艦。
從北岸永樂鎮巡檢司駛來的民船改裝炮艦。
夜幕下的黃河上,六艘這樣的內河船一字排開,總計十二門中型速射炮在對著狂轟,為大明帶來了這種新式武器的他,現在正承受這種武器的攻擊。不過那些炮手都清楚,哪怕隔著不到兩百步,也不能指望他們的炮彈準確命中,所以他們都使用的是大號霰彈,威力其實並不比神機銃近距離直射更強。而且他早有準備,他那輛戰車下面是一面特製盾牌,用一百多斤優質鋼打造,而且還在表面做了滲碳處理。
別說霰彈,就是換上獨頭彈,這種級別的炮彈也能擋住。
他就這樣舉著盾牌向前。
恍如一個閒庭信步的旅人,甚至他都懶得還擊。
幾分鐘後,他就走出炮艦射界。
然後消失在山林。
第二天,河神再次失蹤,而河神的傳說繼續發酵,黃河兩岸傳遍,當然也包括在閿鄉發生的事情,而扔完吳凱後,那耆老很乾脆地找知縣自首說他扔的。至於他八十二了怎麼把一個武將扔進黃河的,這個好辦,他還有八個同夥呢,最大一個九十了,總之我們老當益壯。因為吳指揮激怒河神,為免閿鄉和芮城兩地十餘萬百姓遭到河神懲罰,他們義無反顧地把吳指揮扔進黃河。
縣太爺你看著辦吧!
可憐的知縣,這時候趴在床上,讓醫生從身上摳鋼珠呢。
他能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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