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營!”
楊豐立刻喊道。
然後他直接轉身向後走去。
“你又想幹什麼?”
張輔愕然道。
“等人啊!”
楊豐說道。
“烏格齊哈什哈?”
張輔說道。
“他哪值得我等,我等的是帖木兒。
忽歹達擺出這副陣勢,就是試圖用實力嚇住咱們,然後拖延時間等帖木兒的大軍,今晚他肯定會派使者過來和談的。黑的火兒者明顯也傾向於和談,畢竟他要的只是杜格拉特部的臣服又不是滅門,再打下去他就算能得到南疆,也只是一片廢墟,而且他賴以統治的基礎也沒了。
他們父子兩代,都是靠信他們那個神,來讓這些異密臣服。
所以他會喜歡忽歹達的和談。
然後拖下去。
一直拖到帖木兒的大軍到達。”
楊豐說道。
帖木兒啊!
他可是很想會一會。
至於攻破喀什噶爾這種事情反而是小事,願意的話用不了一個月他就能夷平這座城市。
“你這麼相信他會來?”
張輔疑惑地說道。
“你不懂,他要的是征服整個信他們那個教的土地,想實現這一點不僅僅是武力,還得讓那些部落尊敬他把他視為信仰的保護者。現在既然出了我這樣的敵人,那他當然要來展現他的神威,更何況南疆本來就是他覬覦已久的。只不過忽歹達扶持黑的火兒者用察合臺汗的正統性對抗他,在這片土地上,那些部落對察合臺汗的帽子是認的,只有黃金家族的人才有資格做大汗。
哪怕帖木兒也只能自稱蘇丹。
現在他那邊還有個察合臺汗,因為他不是黃金家族,雖然他自稱也是蒙古人,但不是黃金家族,就是沒資格稱大汗。
坤帖木兒可以。
兔力帖木兒也可以。
但他不可以。
而現在他一統原本察合臺汗國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只要他出兵,那麼南疆就唾手可得,他還可以用調解黑的火兒者和忽歹達,來控制黑的火兒者,忘了告訴你,他是黑的火兒者的女婿。
而且還可以用打敗咱們來讓那些部落明白,他才是信仰的保護者。
名利雙收!
這麼好的事,我想不出他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他目前都城在撒馬爾罕,騎兵跑快點,二十來天就到,咱們在這裡等著就行,半個月後再動手,烏格齊哈什哈這時候應該已經收到我的信了。然後他的大軍很快會殺向喀什噶爾的,他那裡有一條穿過天山的古道直達那邊,所以半個月後必然到,那時候忽歹達只有拋棄阿克蘇,然後回師救老家一個選擇。
我們其實可以很輕易的奪取阿克蘇的。”
楊豐說道。
然後倒黴的烏格齊哈什哈正好撞上帖木兒和忽歹達的夾擊。
完美。
說到底就算接受烏格齊哈什哈的投降,那也得先坑他一把,要不然他的實力有些強,可能不是那麼容易控制。
“你越來越陰險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執著於燒殺搶掠?
雖然你貪財好色,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而且你也沒撈多少,最多就是養了些女孩,最後還是給你那些墾荒隊員的。”
張輔忍不住一臉疑惑地說道。
楊豐一臉平靜地指著遠處一座明顯是古城的殘跡……
“喀什噶爾過去叫疏勒,唐朝安西四鎮的疏勒鎮,曲先叫龜茲,唐朝安西節度使駐地,這片土地上曾經到處都屯田的漢軍。看看那裡,那都是我們祖先修建的,自從唐朝安史之亂和內地隔絕,安西軍在龜茲孤軍困守五十年,最終全軍覆沒之後,這片土地上已經五百年沒有漢家的旗幟了。
萬里一孤城,盡是白髮兵。
生是漢家人,死是大唐兵。
我只是想讓這裡的一切,回到他原來的樣子。”
他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