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教我怎麼用這個嗎?”
楊豐擺出一副自認為很陽光的笑容,悄然出現在了張輔的妹妹身旁。
而且手裡還拿著人家的彈弓。
後者朝他嫣然一笑,很爽快的從他手中拿過彈弓,再看了他一眼,楊豐趕緊繼續表演他的笑容,張小姐再次嫣然一笑,又從腰間口袋裡拿出一個曬乾的泥制彈丸,讓放在弓弦正中的兜子裡,拉開弓向遠處瞄準。
“看好了!”
她說道。
楊豐趕緊點頭。
下一刻她手中彈弓突然向下。
緊接著右手弓弦鬆開,握著弓身的左手向外一甩。
那彈丸瞬間打在楊豐手中突然多出的頭盔上,雖然這種特製的泥丸其實硬度並不低,但還是在頭盔上撞的粉碎,然後變成無數細小的碎屑飛射。
“懂了,射出的同時要一抖,要不然容易打著自己。”
楊豐很認真的說道。
偷襲失敗的張小姐憤然哼了一聲,昂著頭抬腳跺在他腳面上,然後本能的狠狠碾了一下,但緊接著眉頭緊皺,一副想哭的模樣……
“我在上面挑了塊石子。”
楊豐很誠懇的說道。
這的確很令人髮指,要知道雖然她騎馬,但像這種豪門千金,就算是騎馬也無非穿個小皮靴……
啊,朱元璋不準穿皮靴。
不過她腳上的確穿著一雙小皮靴,很顯然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也不會有人跟她個小姑娘計較,但無論如何這時候的鞋底最多也就是層皮,然後正跺在他靴頭的石子上,再用力一碾,這一下子腳後跟可是很酸爽。
依然不甘心的張小姐咬著牙,右臂用盡全力猛然肘擊他胸口,然後疼得終於哭了。
“我胸前有塊東西叫防彈插板,很硬的,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自從來到你們這裡,我一直需要保持警惕,不要看你哥哥和我聊的很開心,實際上我也不知道你們皇帝有沒有給他密旨,找個機會背後給我一箭。我和你們皇帝之間的互信是很脆弱的,所以這種情況下只要和你哥哥這樣的人在一起,我都要做好充足的防禦,包括身上的防彈衣,甚至還得帶著武器。
我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暫時忍耐吧!”
楊豐在她身旁感慨著。
他說的可是真心話,他和朱元璋之間的互信是很脆弱的。
他真不知道皇帝陛下哪天突然一狠心,乾脆把他這個禍害掐死,所以他現在依然要時刻保持警惕。
張小姐這時候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哪有心情聽他的廢話解釋,捂著自己那都快麻木的右肘,瘸著一隻腳哭著走向前方,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話說這是不是朱棣的那個貴婦呢?
不過看年齡應該差不多,原本歷史上張貴妃是永樂七年封的,但這個沒法作為年齡參考依據,畢竟她肯定早就跟著朱棣了。
他們倆的互動並沒有人注意到,這時候張輔還在和那些文官武將一起研究那些弗朗機呢,尤其是那些武將,在這裡駐守的都是經常深入草原的,自然很清楚這樣一種輕便的速射火炮價值。過去他們對殘元就已經是絕對優勢,事實上這些年明軍每次深入草原的戰鬥,結果都是大獲全勝,加上這些火炮,那就更是可以說碾壓了。
楊豐不無感慨的看著周圍,周圍都是看熱鬧的軍戶。
不過這座城市真沒有多少人口,洪武八年時候的人口統計,民籍七萬,軍籍七萬,正好一樣,實際上軍籍還多一千,他的人口統計可不是丁,洪武朝統計的都是男女老幼,他的黃冊上一家男女老幼,土地,房產全都有,甚至幾家湊一起都有地圖配上,一圖就是一個最基本的單位。
所以這個數字就是實際的人口,而且也很難有隱瞞的人口,畢竟這不是明朝後期地方士紳為所欲為的時候。
在這之後就算有了十幾年的增長,也不會增加太多的,最大的增長估計也就是朱棣的三護衛,但實際上是增加一個衛,因為有兩個護衛是原本北平都指揮使司所轄改編。
所以現在最多也就是二十來萬人。
人口格局應該還是原來一半軍一半民,這就是一座純粹的邊防要塞。
而且這些並不是全都住在北平城,因為民籍是大興和宛平兩縣,軍籍也有大量在周圍軍屯。
真正住在城裡的,最多也就是十幾萬人而已。
“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終於發現他妹妹在哭的張輔,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