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楊豐看著張定邊說道。
不遠處另外一群人,正在用激動的目光看著張大師。
這幫傢伙都四十左右甚至更老,不少人臉上都有明顯的傷疤,一個個穿著破爛,彷彿一群乞丐,但身上那種積年老匪的氣質相當濃烈。他們也不和水城裡這些一起,實際上他們更準確說是被押解,因為還有些士兵在看著他們。
這是從江西和湖廣押來的。
不過沒捆著而已。
畢竟他們的妻兒老小這時候都已經在各地得到安置。
他們不可能跑。
而且這只是其中一批,後面還有數千人會陸陸續續北上。
同時江西和湖廣也依然在接收更多走出山區的,這是兩省對流民招撫工作的一部分,招撫,甄別,遷移,真正普通流民當然不用北上,像這種一看就不是良民的送給楊豐墾荒。
估計到最後就算沒有一萬也得七八千人。
不過對這件事朝中非議頗多。
一直有人給朱元章進諫,說這些都是陳漢餘孽,本來就是些刁民,不乏依舊敵視大明的,而楊豐也不是什麼忠於大明的,讓他們跟著楊豐,簡直就是狼狽為奸,所以就算不能把這些人都殺了也不能給楊豐,直接分散到各地衛所當軍戶就行。
不過朱元章不為所動。
很難說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某豈不是成了你的幫兇。”
張定邊說道。
“隨你怎麼認為吧!
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他們好,他們老老實實跟我去會寧,給他們的妻兒老小換一塊山外的良田,以後不用在山裡受苦,至於他們,其實在你們失敗後躲進山林那一天,就已經算是死人了。
那就去死在會寧吧!”
楊豐說道。
“我倒要看你這友好使節的戲還能演多久。
你和姚廣孝一樣虛偽。
姚廣孝明明一個滿心陰謀詭計的妖僧,非要裝什麼得道高僧,你明明一個腦後生反骨的妖孽,也非要裝什麼好人。可惜朱元章知道一切,他只是在看你演戲,就等哪天他覺著無趣了,再把你凌遲了,算是給他演最後一場好戲。”
張定邊說道。
“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楊豐說道。
張定邊沒有再廢話。
當然,他也沒過去找那些人,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謹慎,所以他緊接著走下城牆,走向遠處的一座寺廟。
楊豐繼續在那裡看著下面忙碌的工人們……
“大使!”
此前被叫走的戚斌,一臉凝重地回來。
“怎麼了?”
楊豐說道。
“大使,你要有些麻煩!
青州冒出白蓮教妖人,在夜晚散播揭貼,說你是韓林兒再世,故此先打死了齊王再滅朱家,要百姓起兵跟著你造反。
而且數量頗多。”
戚斌說道。
“這就很有趣了。”
楊豐笑容詭異地說道。
這的確很有趣了,尤其是在朝中欽差正在趕來的情況下。
這怎麼看都像是在配合欽差。
可這樣的話,就意味著那些文官們想真的趁機解決他,可楊豐真懷疑他們有沒有這種膽量,如果這樣做那就是魚死網破了。如果朱元章真的藉此對他動手,那同樣也得對牽扯其中的人進行一番清洗,少不了一場新的大獄,那些文官們會有很多人頭落地。
這是同歸於盡。
那麼這些人有這樣的魄力?
不過也很難說,明初這些儒生們的確都骨頭頗硬。
不排除以部分犧牲來換他的死。
“戚兄,你害怕了?”
他說道。
“無論怕與不怕,戚某都已經與大使在這裡了,脫身已經不可能,而且齊藩似乎比我還急,據說王妃震怒,已經下令齊藩所有護衛,全部出動搜捕這些妖人。
大使,這就很有趣了。”
戚斌笑著說道。
所以他那番不相信謠言的說法僅僅也是說說而已。
其實他很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