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才好對付啊!
半月後。
膠州。
楊豐看著已經白鬍子的右都御史凌漢。
“對,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他很坦誠地說道。
後者哪還用特意去調查啊,楊豐毆打齊王重傷的流言,這時候基本上山東各地都傳遍了,而且還被白蓮教餘孽說成是韓林兒轉世,就是來找朱家報仇的,所以先弄廢一個藩王,接下來楊豐或者說明王要帶著信徒們血洗朱家再造大宋江山。
日月重開大宋天!
甚至不僅僅是些民間謠言,青州南邊山區,還真就有一夥自稱白蓮教的土匪試圖進攻臨朐。
還打出旗號要去迎明王。
好在齊藩護衛們迅速趕到,一番激戰之後斬首數十,這些土匪又不得不遁入山林,不過山高林密,也的確沒法清剿。
所以只好等山東都指揮使周房調兵了。
總之現在山東人心惶惶。
各地流言蜂起,甚至士紳都開始團結自保,一副眼看著就要出大亂子的模樣,說到底這個省對朱元章的忠誠度有限,他是以南統北,北方那些已經被異族統治幾百年的百姓,對南方的皇帝沒什麼感情……
漢人也一樣啊!
從當年南宋一次次賣他們時候就已經對南方皇帝傷透了心。
總之山東局勢風雨飄搖。
這種情況下凌漢從海州乘船北上剛到膠州,就已經在本地聽說了事件的真相,其實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有所耳聞,但到這裡是確定了,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還沒等他繼續調查並定桉上奏,楊豐就直接找上門承認了……
“就是我乾的。”
楊豐毫無犯下大逆罪的覺悟般喝著茶說道。
“有人哄著齊王,說我來山東是為了對付他,所以他先下手為強,派人在穆陵關伏擊我,失敗後又在蔣峪鋪調集騎兵圍攻我。
但還是失敗了。
他的親信護衛將領柴直被我活捉了。
我這個人一般不記仇,有仇當時就報了,所以我押著柴直去找他,在他面前把柴直凌遲,他這個人實在太沖動,於是對我動手了。
然後被我毆打一頓。
我其實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已經很剋制了。
但還是打傻了。
不過身體目前恢復的差不多了。
沒毀容,聾了一個耳朵,掉了一半的牙齒,然後就是傻了。”
楊豐說道。
他還邊說邊嗑瓜子。
凌漢目光深沉地看著這個小壞蛋。
這麼平靜的訴說自己把一個藩王打成這樣也算囂張至極。
“大使,老朽無權處置,只能以此奏明陛下,請陛下定奪,老朽身邊也無兵馬,陛下並未授權老朽調動兵馬,故此老朽還得請地方捉拿。”
他緩緩說道。
這個老頭其實很受朱元章尊重。
他是洪武朝文臣裡面,少有可以做到這種高位,而且還能善終的,朱元章對他很尊重,不過這也與他的出身有關,他是河南原武人,這在南方集團把持的洪武朝很特殊,河南因為是元末混戰的主戰場,人口損失極其嚴重……
當然,原本也沒多少。
北宋的繁華之地,早就已經在幾百年南北拉鋸中鋸得白骨蔽野。
元朝時候就沒多少人口。
元朝人口可以說四分之三都在江南各省,尤其是江西,一省獨佔全國的四分之一,加起來比整個淮河以北都多,至於河南這個曾經的北宋人口中心僅僅比四川略微強點。相當於過去開赴府的汴梁府路,在籍人口加起來十八萬,要知道宋朝光開封城就在籍四十萬口。至於洛陽為核心的河南府路更可憐,居然加起來才六萬多口在籍的,要知道這是十二個縣加起來的。
這樣的河南再經過持續戰亂,又不是朱元章的根據地,還能出他這樣一個高官也算是很稀罕了。
他是個象徵。
大明皇帝對河南統治的象徵。
朱元章對北方大臣寬容度遠高於對南方大臣。
就是因為他要懷柔北方。
“那是您職責所在,不過我也可以明說,我不會束手就縛的。
張顯宗告訴我,詹徽把您推出來調查此桉,就是因為詹徽算定了我會造反以對抗,而您肯定會被我殺,很顯然詹徽猜的很對。我不是你們大明皇帝的臣民,我同樣也不會忠於大明皇帝,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