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片鐵青,很顯然他並不是個能控制情緒的。
當然,也可能是平日不存在控制情緒這種需求。
完全沒有這種經驗啊!
“大使,這是?”
他帶著寒意說道。
“楊某路上遭遇土匪,這是匪首,死了三個錦衣衛,這種匪首肯定是要凌遲的,楊某索性就代勞了,您得謝謝我,要不是我把這匪首抓住,您這裡必然有更多無辜百姓遭他搶掠。
大王你說是不是?”
楊豐說道。
緊接著那劊子手繼續下刀。
那人不斷慘叫。
這劊子手是在臨朐抓差的,手藝遠比不上京城那些,而且還在移動的馬車上,所以那都不是凌遲,直接就是亂刀割了。這種缺乏技術性的方式看著也相當慘烈,不僅僅是朱榑,包括他後面的王府屬官,護衛將領也都一個個怒火中燒。這已經不僅僅是打臉了,簡直就是把齊王的臉踩在地上摩擦。
“大使,縱然抓住盜匪,也是大明的盜匪,大使為外國貢使,如何能對大明盜匪行刑?”
朱榑冷笑道。
“大王,我可沒動手,現在動手的是臨朐縣的劊子手。”
楊豐笑著說道。
“那就住手!”
朱榑喝道。
劊子手戰戰兢兢的趕緊住手。
“你忘了我給你說的了,不想想這樣的後果,別忘了我是會法術的。”
楊豐陰森森地說道。
那劊子手哭著又哆哆嗦嗦開始行刑。
朱榑看了看楊豐,楊豐微笑的看著他。
朱榑一揮手。
後面兩名護衛立刻上前,他們迅速走到馬車旁,就要上車抓住那劊子手,卻沒想到馬車後面還坐著個身材魁梧的老和尚,手裡拿著根棍子,緊接著一邊一下,把他們打了下去,兩個護衛慘叫著……
“莫要壞了這場好戲!”
老和尚慈眉善目地說道。
兩個護衛憤而拔刀上前,但老和尚的棍子卻以極快的速度,接連點在他們胸前。
兩人立刻倒下。
“他是張定邊,他是張定邊,多來些人,你們打不過他!”
受刑人撕心裂肺的喊著。
朱榑怒視楊豐。
“大王,這是您父親聖旨敕封的鯨海衛永寧寺主持,正好與楊某同行而已,他的確是當年與您父親爭雄的陳漢大將,但如今已經得到您父親恩准出家,他有證的。
您父親真是寬容大度,心胸令人敬佩。”
楊豐好心地解釋。
“本王管他是何人,今日本王就要停刑。”
朱榑怒道。
“大王,您好像也沒有司法權吧?
您是齊王,可你只有權管齊藩的人,您的那些護衛軍戶,您王府的那些奴婢的確歸您管,但此外別說是穆陵關一夥土匪,就是這青州城裡的民籍,山東都指揮使司所屬軍戶,那也不是您能管。我的確是外國使者,可您也是藩王,咱倆都沒這個權力,倒是青州知府有這權力。
青州知府呢?
出來洗地了!”
楊豐喊道。
“大王,大使,下官覺著,這賊子既然殺害錦衣衛,那已經不是青州府能管,應該交錦衣衛,既然大使身邊有錦衣衛護衛,自然也應該交給他們處置。按理說的確該押送京城,但若是現場抓獲,那證據確鑿,也無需審問,若是擔心路途遙遠,為免節外生枝,就地正法也是合理。”
一個文官走上前陪著笑臉說道。
所以他等於什麼都沒說,所以這個傢伙很有問題,否則正常情況下他該站朱榑一邊。
“就地正法,這很明顯就是在就地正法!”
楊豐指著那行刑場面說道。
就這手藝,的確很難說是凌遲,準確說是就地正法的刀數多了點。
朱榑明顯呼吸有些急促,眼前這個混蛋不但當面打臉,而且還把他當猴耍,對於他這種身份的,的確很難再剋制住情緒,他緊接著就要上前親自動手,但卻被楊豐一把拽住……
“大王,咱們該進城一醉方休了。”
楊豐笑著說道。
朱榑勐然用力向前,但卻無法掙脫他的手。
“大王,吃酒了!”
楊豐恍如金蓮一樣溫柔的說道。
朱榑怒不可遏,揮拳直奔他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