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還算寬敞的車廂,此刻莫名逼仄,他索性出了去。
陸家馬車上的張鐵看到傅辭翊出了車廂,對自家車內的陸問風道:“公子,傅二公子此刻就站在車簷下。”
陸問風聞聲,也出了車廂:“辭翊賢弟,你緣何帶著顏姑娘?”
傅辭翊掃他一眼,淡聲道:“她是我妻,我帶著有何問題?”
陸問風笑:“沒問題,沒問題。”
話音甫落,陸家車廂內走出一位妙齡女子。
只見她扶住陸問風的胳膊,柔著嗓子喚:“少爺,外頭熱,咱們還是進車廂吧。”
陸問風頗為尷尬。
外頭的聲音,車內的顏芙凝聽見了,她掀開車簾瞥了一眼,旋即放下。
傅辭翊透夠了氣,身上莫名的燥熱也散了,便回了車廂內。
又過去半個時辰,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駛出凌縣地界。
到了縣與縣之間的官道上,道路平穩不少,車速可提上去。
傍晚時分,兩輛馬車終於到了州府。
今日是八月初五,按理他們已算提前到州府了,沒想到考場周圍的客棧已然住滿。
兩輛馬車相伴而行,接連問了幾家客棧皆是此般情況。
幾人從客棧出來,陸問風開始發牢騷:“果然還是傅明赫有經驗,他初一那日就來州府了。嚴海棠錢多,為傅明赫租了個大宅子,早早地開始適應州府的水土。”
“才半日車程的地,會有水土不服的情況麼?”彩玉笑了。
陸問風身旁的女子斜了彩玉一眼:“你知道什麼,大戶人家的子女矜貴,小心提防著總沒錯的。”說著,看向陸問風,“少爺,咱們也去租個宅院吧。”
彩玉動了動嘴皮子,不想與人吵嘴。
顏芙凝含笑搖頭:“嚴海棠錢多了去,租院子就算有錢了,此話說給她聽,她定氣得跳腳。”
陸問風在顏芙凝這賺了不少銀錢,此刻打圓場:“顏姑娘莫跟我這丫鬟一般見識。”
彩玉趁機笑了:“丫鬟?哦呦,進州府參加秋闈還需要帶丫鬟的,真稀罕。”
陸家丫鬟板起臉:“稀罕什麼,你不也是丫鬟麼?”
“我是我家姑娘的丫鬟,我是來伺候姑娘的,我家姑娘又不參加秋闈。”說時,彩玉開始擼袖子,隨時準備幹架。
顏芙凝按住她的胳膊,搖搖頭。
出門在外,還是悠著點好。
傅辭翊淡聲與顏芙凝道:“咱們選稍遠些的客棧。”
顏芙凝頷首:“只能如此了,屆時考試前,早些出發便是。”
夫妻倆上了馬車。
陸家丫鬟扭著腰肢,扶住陸問風的胳膊,也登上馬車。
兩輛馬車照舊一前一後去往旁的客棧。
一刻鐘後,終於在街尾尋到了一家還算寬敞的客棧。
陸問風先與櫃檯後的掌櫃道:“來兩間客房。”
聞言,彩玉偷摸與顏芙凝笑了。
顏芙凝雖說不清楚古代大戶人家的做派,卻也很快反應過來。
陸問風要了兩間客房,可他們三個男子,一個丫鬟,如何住?
再看丫鬟與陸問風之間的舉止,約莫有些關係,故而彩玉與她笑。
就這時,傅辭翊與掌櫃道:“三間客房。”
顏芙凝一怔,悄悄拉了他的袖子:“夫君,咱們要四間吧。”
她眨眨眼,想說她如今不差錢,住客房的錢不用省。
沒想到他清冷道:“你我夫妻,名正言順同住一間。信恆與彩玉一人一間,如此三間就成。”
見她還想說話,傅辭翊清楚她是想與他分開睡。
遂壓低聲補充:“我參加秋闈那幾日,皆夜宿在考場。”
顏芙凝不作聲,算是同意。
陸問風面色有些怪異。
不過傅辭翊與顏芙凝皆沒空理會他,因掌櫃含笑招呼他們:“幾位想住樓上,還是樓下?”
“都要樓上,要三間相連的。”顏芙凝道。
“好。”掌櫃抬手做請,親自將人領到樓梯口,“幾位都是來參加秋闈的吧?”
李信恆頷首:“是,我家公子喜靜,樓上幽靜麼?”
“幾位客官們都是好眼光,我這客棧幽靜,適合備考,客房都幽靜。”掌櫃說著,命小二將他們領去樓上房間,自己繼續去招呼陸問風。
到了樓上,小二指著走廊盡頭的客房:“這間是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