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拍小兒子的胳膊,笑道:“你這孩子,你嫂嫂幫你哥哥搓背也是有的。”
顏芙凝一臉驚愕。
傅辭翊倒是平靜。
夫妻倆只聽得母親又道:“你哥一場考試就得考三日,尋常人哪能吃得消?為娘讓你嫂嫂陪著你哥哥去,就是因你嫂嫂心細,能照顧好你哥。”
傅北墨聽得一臉不高興。
傅辭翊眼眸微眯,淡淡道:“往年確實有體力不支被抬出去的考生。”
婉娘聞言,伸手朝向顏芙凝:“芙凝啊,辭翊考試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顏芙凝拉住婆母的手,溫聲應道:“娘放心,夫君每一場結束,我定好生照顧他。”
古代科舉考試的時間確實長。
想自己高考那會,兩三個小時坐下來,肩背不適。
婉娘頷首:“考試坐著,肩膀背部最是痠疼,娘知道你的醫術頗有長進,故而尋你陪辭翊同去。”
顏芙凝再次應道:“夫君要捶肩搓背皆可,我只盼夫君奪魁。”
傅北墨噘嘴:“嫂嫂!”
顏芙凝笑了:“北墨乖,好好看著家裡。屆時,嫂嫂買好吃的回來。”
“哦。”傅北墨含糊應了,衝兄長皺了皺鼻子。
待母親與弟弟離開西廂房,傅辭翊狀似不經意問:“你真肯幫我搓背?”
顏芙凝眨眨眼:“我可以幫你背上扎幾針,至於搓背,那不是說給娘聽的麼?”
“膽小鬼,連搓個背都怕。”男子激將,旋即嘆息,“那晚聊得頗深,而今你仍不信我。”
“不就搓個背嘛?”顏芙凝繼續整理衣裳,此次自己要跟去,順便將自己的衣裳一併整理進去,“我告訴你,只要你需要,我就給你搓背。”
秋闈難,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他能順利透過秋闈,便有資格參加春闈。
屆時,嚴家傅府皆不能拿他們如何。當初被趕出府的那口氣,大抵能出了。
此為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高中狀元才能遇見他的真命天女,如此她便自由了。
傅辭翊一愣,小妮子竟同意。
顏芙凝嬉笑著湊到他跟前:“傅辭翊,我對你好不好?”
男子伸手扣住她的天靈蓋,將人推遠。
“莫提要求。”
言罷,出去吩咐彩玉:“讓信恆準備行李。”微頓下,又道,“你家姑娘一同去,既如此,你也去整理行李。”
“得嘞,姑爺。”彩玉一陣煙似的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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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叮囑好傅北墨與孟力,夫妻倆進了車廂。
婉娘擺手:“辭翊,考時別有負擔,一切放輕鬆。芙凝照顧辭翊的同時,也照顧好自己。”
顏芙凝撩開窗簾,罕見與傅辭翊齊聲:“知道了,娘。”
車外,李信恆坐到駕車位上,順手拉了一把正要上車的彩玉。
李母瞧得高興:“公子高中,阿……”狗字未出口,忙改口,“信恆照顧好公子與姑娘,還有彩玉。”
李信恆點頭:“娘,你時常來婉娘嬸子家瞧瞧。”
“我知道。”李母揮手。
眾人紛紛道別,車子緩緩啟動,不多時便出了寶莊村。
彩玉嫌車廂內掀著車簾看風景不夠爽快,遂出了車廂。
“李叔叔,我能坐你身旁麼?”
李信恆心頭驚喜,往邊上挪了半個屁股,拍拍駕車位:“你坐。”
行去州府,依照馬車車速需要半天時間。
馬車行得不緊不慢,雖說顛簸,但李信恆駕車技術越發嫻熟,晃得顏芙凝昏昏欲睡。
一開始她硬撐著不睡。
兩刻鐘過去,實在是困極,腦袋靠著車壁開始不由自主地打瞌睡。
傅辭翊見狀,眉頭微聚。
車子一晃,她的頭便撞一下車壁,黛眉隨之一蹙,可見對她來說有些疼。
然,她仍睡著,可見睏倦得很。
有心想說讓她靠他肩頭,卻怕把她吵醒,遂伸手墊在她的額角與車壁之間。
沒想到車子一個劇烈顛簸,她猛得躥醒。
“啊,我們到了,到了麼?”
只見她睡眼朦朧,探著脖子看車外,模樣可愛,又莫名心酸。
車外李信恆扯開嗓門:“公子姑娘,抱歉,剛剛路上有很多碎石。”
“無妨,避開些就是。”傅辭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