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辭翊一臉的冷沉,陸問風扭頭對傅明赫道:“明赫兄快幫我求個情!”
傅明赫抓住傅辭翊的手臂:“二弟,你不喜芙凝,而芙凝原該是我的妻。與其讓她跟你受苦,不如讓她跟了我。”
傅辭翊不接話,神色越來越冷。
傅明赫收回手:“芙凝不是嚴家女,沒了嚴家小姐的身份,我還是會好生待她。”
傅辭翊眉眼間盡是冷意,涼涼問:“如何待她?你休了嚴海棠?”
傅明赫一怔:“你也知道家中情況。”
意思是休了嚴海棠是不可能之事。
微頓下,他又道:“要將芙凝接進府是比較困難,我就想著外頭置辦一處宅院,讓她衣食無憂。”
顏芙凝終於喘過氣來,捏著傅辭翊身後的衣料,如泣如訴:“大伯子說讓我離開你,去當他的外室。”說著,嚶嚶啼哭起來,口齒卻很清晰,“他如此羞辱我,夫君,我還不如不活了。”
放開他的衣袍,作勢要去撞牆。
徐大娘忙將人拉住。
傅辭翊眸中劃過冷芒,確保顏芙凝已被徐大娘拉著,手指一個用力。
咔嚓一聲。
陸問風的手指又斷了兩根。
他嗷哭出聲:“明赫兄,你幫我教訓他!”
傅明赫見情況不妙,抬步上車。
方才所見,傅辭翊與芙凝的關係並非他想的那般糟糕。
陸問風有親戚在京城,據說混得不錯,如此情況下,傅辭翊為了芙凝,還敢再次傷了陸問風。
而他要芙凝做外室,本就理虧,還是先走為妙。
想到陸家在京有人脈,他折返回來,拉了陸問風一道回了馬車上。
馬車旋即離去。
徐大娘啐了一口:“什麼玩意,竟然惦記弟妹?”
徐老伯道:“禽獸玩意!”
老夫妻對著馬車一頓輸出。
顏芙凝吐了口氣,方才泫然哭泣的面容恢復了平靜。
“可把我噁心壞了,傅明赫竟然是這麼個東西。”她再次按了按心口,“不對,說他是東西,都抬舉他了,壓根就不是東西!”
傅辭翊淡聲問:“你不哭了?”
“我沒哭啊,方才裝的,你看我一滴淚都沒掉。”
她仰起小臉給他瞧。
眼前的芙蓉面,白膩生輝,教人瞧了,很想上手揉捏一番。
傅辭翊看不得她的粉面,只一眼便收回目光。
雖明知她方才撞牆也是假的,還是問:“那撞牆呢?”
“撞牆也是裝的,好端端活著不好麼?”她反問,很快心有餘悸道,“但適才在拐角處,他們攔著我,我是真怕,只好跑回村塾來。”
傅辭翊頷首:“跑回來是對的。”眉眼間的冷意至此終於緩和了些,嗓音清潤,“下午你就在村塾,等我一道歸家。”
怕傅明赫與陸問風在半路候著顏芙凝。
此女有些小聰明不假,問題是傅明赫心思齷齪,不得不防。
顏芙凝知道他的意思,點頭同意。
夫妻倆商議好了,徐老伯與徐大娘還在罵。
徐大娘嫌罵得不過癮,拍了手,又拍大腿,又跺腳:“噁心玩意,腌臢貨色,啊呸,不要臉的孬種!”
顏芙凝拉她:“徐大娘,他們的馬車跑遠了,聽不見。”
徐大娘這才透了口氣:“娘子與夫子感情深,就是惹人妒忌眼紅,越是如此,娘子與夫子越要恩愛。”
顏芙凝頷首:“我曉得的!”
“咱們窮人家都沒什麼錢,但日子一樣可以過得紅火。”徐大娘道,“夫子學問好,我與老伴每日聽他講課,就知道他比原先的老夫子學問深得多。他日,夫子定有了不起的前程。”
顏芙凝笑了:“嗯,大娘說得對極!夫君不是池中物,必有光明前程!”
傅辭翊眉心微動。
自婚後,她一直堅信他能有所作為。
而昔日,她每回見他,總是奚落諷刺,是因何發生了變化?
與徐大娘聊了幾句,顏芙凝就跟傅辭翊回了房中。
午間有一個時辰歇息,傅辭翊用這段時辰抄寫。
顏芙凝將食盒放在桌角,房中只有一把椅子,他已經坐著寫字了。
她便坐去了床沿。
坐了片刻,實在無聊,去門口與徐老伯徐大娘聊天。
待學童陸續來學堂了,顏芙凝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