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蓋頭嗎,還是說鮮花要插在牛糞上?”
車上旁的村民們跟著笑。
連方才與梅香聊得很好的大娘也笑了。
買塊花布還要顯擺,這下好了,給牛糞蓋上了。
“停車,停車!”梅香哇地哭出來,“都怪你,趕車李,你得賠我花布!”
趕車李停下車:“分明是你先來抓我的臉,再說了旁人的物什都牢牢抓著,你又不是頭一回坐牛車,自個的東西不會管嗎?”
梅香丈夫勸:“好了,別哭了,把布撿起來,回家洗洗還是能用來做衣裳的。”
“就是,洗洗還能用。”大娘道,“牛吃草,拉的粑粑再臭,也是草變的。”
梅香扭了身子,抽泣著,顯然很不悅。
她的丈夫下車將大花布撿回來。
這會子是斷不敢再放車板上了,但如旁人一般放在腿上也不妥,他只好用手指拎著捏住,胳膊長長伸開,省得布碰到他的腿。
車子復又啟動。
待車子回到村裡,梅香與丈夫走遠,旁的村民們也離開。
顏芙凝給了趕車李一把吃食,而後與傅辭翊往家的方向回去了。
趕車李看了看手心的花生瓜子,此次還有幾顆糖炒栗子,會心一笑。
傅家小娘子實在,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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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墨雖然人坐在堂屋內,但眼睛一直盯著籬笆。
看到盼了快兩個時辰的哥嫂終於出現在視線內,他高興喚:“嫂嫂,你可算回來了!”
傅辭翊動了動下頜骨,這個傅北墨喚他兄長從未如此歡快過。
今日,竟直接不喊了。
不過,堂屋內,不光有北墨與母親,還有里正。
里正來他們家做什麼?
此刻,里正正與婉娘閒聊,聽說人回來了,忙側頭看。
看到傅辭翊果然回來了,他便高興地起身過去:“傅家侄子,我今日來是有件重要之事,想與你商議。”
傅辭翊淡聲道:“請容我將物什放好。”
言罷,便將五匹布放去了西廂房,揹簍則放去了灶間。
見他們有十分嚴肅的事情要商談,顏芙凝便對傅北墨做了個動作,示意等會再給他吃糖炒栗子。
傅北墨很懂事,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