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一盞茶時辰後,傅辭翊回來。
看她閉著眼,呼吸清淺,以為她睡著了。遂俯身,輕手輕腳地掀開她肚子上的被角,想將湯婆子放上去。
不承想她倏然睜眼,小手啪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軟軟的,綿綿的。
一對比,愈發顯得她的手小,而他的手大。
大到仿若能輕易將她的攏在手心。
兩人皆是一怔。
四目相對間,臉與臉的距離僅半尺。
彼此的呼吸好似交纏在一處,驚得顏芙凝立馬縮回手。
他的手好熱。
傅辭翊喉結微滾,淡定地撇開視線,將湯婆子放在她的肚子上,指尖儘量不觸及她的衣裙。
“你歇會。”
丟下一句話,他闊步出了屋子,去了堂屋。
一把抓起方才倒的水,一飲而盡。
然,嗓子眼仍發乾。
遂連著倒了好幾杯,以作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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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里正說好的時辰,傅辭翊與顏芙凝說了一聲。
顏芙凝提出要跟著去。
“你……”他看了看她,意有所指。
顏芙凝抿唇道:“現在好多了,我想去看你寫大字。”
見她如此好學,傅辭翊頷首同意:“你若不適,儘快回來。”
“嗯,我知道的。”
夫妻倆到村中大樹旁,里正已命人支好了攤子。
看傅辭翊過來,里正扯開嗓門喊:“大家請容我介紹,我身旁這位便是我新請的夫子。咱們這幾個村裡唯一一位秀才,今年就要參加秋闈。”
有人問:“里正,啥是秋闈?”
“秋闈……”里正頓了頓,道,“透過秋闈的就是舉人老爺,能進京趕考,有機會見皇上的。”
這麼一聽,不少村民圍攏過來。
又有人問:“這裡擺攤作甚?”
里正道:“夫子心眼好,聽說近期咱們村有不少人家要辦喜事,他可幫忙寫雙喜字。”
有人竊竊私語:“聽說傅婉娘兩個兒子都有點傻,眼前這個長得人模人樣的,真是秀才麼?”
“可能是吧,就是不知道字寫得咋樣,萬一把我們的紅紙寫壞了,可讓人心疼了。”
一時間,無人上前請傅辭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