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嚴厲點好,嚴師出高徒嘛。”
就在顏芙凝以為他會氣惱而罰她,沒想到他只是發出清淺笑意,轉身去了灶間。
這就放過她了?
傅辭翊很快回來。
撩袍入座,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書案一端的宣紙,慵懶開口:“寫一千橫。”
嗚嗚嗚,真被罰了。
顏芙凝苦著小臉坐到圓凳上,委屈巴巴道:“可是你還沒教我怎麼落筆寫橫。”
沒教她,她怎麼可能寫得出出彩的橫呀?
傅辭翊緩緩撩起眼皮看她:“你看我執筆的手勢。”
顏芙凝眨眨眼,眼前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漂亮得過分。
“你的手真好看!”
“顏芙凝,馬屁無用,一千一百橫。”
聞聲,顏芙凝唇角壓下。
她有些後悔叫他教了,太嚴厲了。
怕他再罰,便抿了唇,學著他捏筆的手勢,調整自己手中的筆。
見她執筆怎麼調整仍不規範,傅辭翊站起身來,大掌扣住她的小手,將她兩個手指掰到該放之處。
而後迅速收回手。
果不其然,他的手能盡數將她的手攏在手心。
傅辭翊負手到背後,手掌不自然地合上,又捏起。
她的手嬌嬌軟軟,軟得仿若真沒骨頭,指尖綿軟得被他一捏,就能輕易變了形。
顏芙凝完全沒有多想,她只知道教寫字糾正姿勢,被碰一下手是很正常的事情。
遂抬眼看站著的他:“那我怎麼落筆?”
傅辭翊扶在背後的手又握了握拳,輕咳一聲:“我握住你的手,你感受力道,特別是感受起筆、行筆與收筆的力道。”
顏芙凝索性站起來,將手抬了抬:“你握吧。”
傅辭翊一怔。
她是太過單純,還是旁的什麼緣故?
瞧著白嫩綿軟的小手就在眼前,他還是握住了。教她寫橫時,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握著她的手,接連寫了三橫。
很快,顏芙凝欣喜道:“我會了。”
傅辭翊這才收回手,坐回椅子上,穩了心緒,顧自抄寫。
不知過了多久,顏芙凝低撥出聲:“傅辭翊,我可不可以少寫點?我手疼。”
她的手是抖的。
寫毛筆字的握筆正確姿勢跟捏手術刀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