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又嬌又柔,含了可憐兮兮的撒嬌意味。
傅辭翊聞聲蹙眉,清冷的眸光落向她。
只見她巴掌大的粉面,肌膚白膩似雪,杏眸水汪汪的,仿若下一息她就能溢位淚來。
終於出聲:“今日就寫五百遍罷。”
聲音朗朗動聽,仿若清泉擊石,珠玉落盤。
“好呀,我寫夠了,剛好五百遍,請過目!”顏芙凝笑著將幾張宣紙遞過去,“我縫衣裳去了。”
忽然,手就不疼了。
傅辭翊咬了咬後槽牙。
他竟然被她編排了。
想說她所寫的五百橫一無是處,卻發現好幾個寫得不錯的,且越往後看,越來越有模有樣。
罷了,他不與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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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該做午飯時,婉娘犯了難。她教過女兒做菜了,但因自個瞧不見,也就教會了女兒放個菜湯。
母女倆商議中午吃啥時,顏芙凝去了灶間。
傅南窈見她過來,抿唇喊:“嫂嫂,你是來做飯的麼?”
真是稀奇,起初她喚她嫂嫂都是脆生生的,這會子如此溫溫軟軟的,倒是頭一回。
顏芙凝不提這點,直接道:“家裡食材也不多了,中午就兩道菜,排骨紅燒,你昨兒剩下的大白菜炒一下。”
傅南窈迭聲道:“好的好的。”
她如今可不敢說菜色的問題了,倘若今後真沒得吃,那才是大問題。
婉娘也饞兒媳做的飯菜,遂對傅南窈道:“快幫你嫂嫂燒火。”
傅南窈應下,坐到灶膛後頭去。
顏芙凝麻利地將上回買來剩下的芋艿全都削了皮,剁了幾根排骨。
排骨紅燒時,將芋艿斜著切塊,與排骨燉一起。
婉娘坐在灶間,聞著飯菜的香味,順帶聊起了阿力的事情。
“芙凝,你說收留阿力的事情,如何處理?”
“娘,他是說想吃口飽飯,肯幹活,這是嘴上說的,咱們得看他實際肯不肯幹。”
顏芙凝翻動鍋鏟,炒著大白菜。
傅南窈插嘴:“村裡我看好些人整日曬太陽剝手指甲,就是不幹活。那個阿力身上衣裳那麼髒,也不曉得洗,可見是懶。”
“倒也不能這麼說,萬一他沒有旁的衣裳了。”顏芙凝道,“不過咱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是實情。”
婉娘頷首:“是啊,咱們一家子就芙凝你與辭翊在忙活,倘若加一個只吃不幹活的,那決計不成的。”
顏芙凝道:“娘心善想要幫人,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開春了,田裡的莊稼要種起來。那個阿力既然是村裡的人,自然有田地,教他一些種植技巧,他不至於餓了肚子。”
傅南窈點頭:“對對對,我腿腳不便,他如果能幫忙幹活,咱們家的田也可以幫著種了。”
婉娘毫不留情地揭穿女兒:“你其實也是個懶的,不想去地裡。”
傅南窈將頭縮回,不說話了。
顏芙凝道:“那個阿力咱們再繼續觀察觀察,北墨心地善良,身旁的人最好也善良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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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開飯時,傅北墨玩耍歸來,並將阿力帶了過來。
此刻的阿力身上換了一套衣裳。
衣裳許是幾年前的,袖子與褲腳都短了一大截,但勝在乾淨。不僅如此,他頭髮也洗了,瞧著模樣還算清秀。
“娘,可以給阿力吃碗飯麼?”傅北墨一步跨進堂屋。
阿力照舊站在籬笆牆外,侷促地拉著短了一截的袖子。
婉娘道:“中午飯菜都是你嫂嫂做的,你得問你嫂嫂。”
傅北墨笑盈盈地看向顏芙凝,撒嬌般喚:“嫂嫂……”
傅辭翊抬起兩指在傅北墨腦門敲了一記:“好好喚。”
傅北墨捂了腦門:“嫂嫂。”
顏芙凝去灶間盛了一碗飯,夾了排骨、芋艿與白菜,而後就站在堂屋門口,望向阿力。
“想吃就進來,膽子大些。”
阿力惴惴不安地看向傅辭翊,看他沒有反應,這才挪了步子。
顏芙凝把碗遞給他:“你是回家吃,還是在咱們家吃?”
傅北墨衝他招手:“進來吃吧。”
阿力搖搖頭:“我蹲在門口吃好了。”而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顏芙凝,“謝謝嫂嫂,謝謝北墨,謝謝嬸嬸,謝謝北墨兄長與姐姐!”
傅北墨給他一把小杌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