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人都道那人是個情深意切的好男人,時常懷念亡妻,還有那個葬身火海的兒子。”冷影抱拳問,“世子,如今作何打算?”
傅辭翊淡聲叮囑:“不要打草驚蛇。”
他才當了權臣,尚未當值過一日。
十多年等了,不差多等些時日。
“對了,傅江他們的來歷,與我說說。”
冷風道:“當年尋了不少小乞丐,看他們爭搶吃食很有一套,就留了一些。他們只求飽飯吃,從不要求其他。還有些是從死人堆裡刨出來的,京城不公平的事太多,家裡被欺壓得沒了活路。”
南山暗衛署人員構成很簡單,小乞丐與死人堆裡救下的活人。
傅辭翊給了一疊銀票:“這些年辛苦你們。”
兩人推辭:“丁點都不苦。”
“拿去分了罷。”
“是,公子。”他們這才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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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比一日炎熱。
初八一早的太陽尤其烈,刺得人睜不開眼。
彩玉望了眼天色,精心給自家小姐梳妝:“小姐,這天太熱了,走幾步就出汗,要不在府中休息幾日?”
屋內擱著冰盆,涼快些。
顏芙凝道:“今日得去一趟東郊,玉器鋪已裝修完畢,我等著早些開業。”
她的誠意已足,希望老者給些線索。
“我派人去就成,今日咱們得看顧這個小傢伙。”顏博牽著元朗進來。
“小姨母,你真好看。”
元朗嘻嘻笑著走到梳妝檯旁,歪頭看她。
顏博簡出了屋子,吩咐隨從:“去東郊,把玉器匠人接到東三街鋪子去。”
“是,三少爺。”隨從應聲離去。
房中,顏芙凝捏了捏小傢伙的臉:“小元朗,你怎麼來了?”
“爹孃給我生妹妹去了。”
小傢伙坐到繡凳上,小胖手把玩梳妝匣中的首飾。
顏博簡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輕拍小傢伙腦袋,解釋:“姐姐姐夫去映天湖遊玩,要過兩日才回。這臭小子天天喊要妹妹,姐姐便說這兩日努力努力。”
顏芙凝噗哧笑了:“咱們姐姐真有趣。”
“有趣是有趣,打人也疼。”
“三哥幼時捱揍了?”
“可不,沒少挨她的揍。”說話時,顏博簡在元朗的小腦瓜上輕拍一記,“母債子還。”
元朗不覺得痛,倒是顏芙凝護住了他:“三哥,小孩的腦袋不能打!”
“我就輕輕拍了拍。”
“不痛不痛,元朗不痛。”元朗摸了摸自個的腦袋瓜,“三舅說酒樓有冰鎮甜品吃,小姨母,今日能帶我去酒樓麼?”
“能,你聽話就能去。”
“元朗可聽話了。”
一個時辰後,兄妹倆與母親說了一聲,帶著元朗出了門。
他們到東三街時,玉器匠人已經等在鋪子裡了。
顏芙凝把元朗安頓在酒樓,讓彩玉與元家丫鬟看著。
劉松禾氏見到元朗很是喜歡:“好喜慶的男娃子。”
不禁讓他們想起了自家臭小子幼年時。
顏芙凝介紹:“叔嬸,他是我姐的孩子,莫讓他亂跑。”說著,取了一小碗冰鎮甜品給他,“小孩不能吃太多冰的。”
“小姨母自去忙罷,這麼多人看著我,我跑不了。”
小傢伙擺擺手,拿了勺子就開吃。
顏博簡知曉元朗頑皮,遂留了兩個隨從在酒樓,自個則與顏芙凝去了玉器鋪。
鋪子裡,已然裝修一新。
屋中有櫃檯,櫃檯後不遠為展示櫃,全都為原木色澤。
櫃檯處有扇矮門可以推開往裡走。
“鋪子如何?”顏芙凝問。
聽聞好聽的聲音,正細細檢視鋪面的老者與兒子兒媳連忙轉過身去。
“很好很好,全都簇新。”老者顫抖著手摸著櫃檯。
檯面光滑,一點毛刺都無。
“你們若滿意,咱們選個日子就可開業。”顏芙凝往屋子裡走,推開一扇門,“這是裡間,可當倉儲,也可當臥房。”
中年夫妻對視一眼,喜不自勝,紛紛朝老者頷首。
老者感激道:“東家,我厚臉問一句,我兒子也會玉器手藝,我能否帶他一道來做工?”
“自是可以。”顏芙凝拿出事先寫好的合約,“不過,你們不是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