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說著,心底腹誹,實則公子從少夫人閨房出來時,面色就不太對了。
傅辭翊不管他們四人,顧自揭開紗布。
好在縫線都還好端端的,就是縫線間隙有血滲出來。
“莫吵,幫我重新上藥包紮。”
四人稱是,手忙腳亂地忙活開。
傅辭翊覺得頭疼。
顏芙凝一人輕鬆能做好的包紮事宜,他們四人竟能亂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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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芙凝半夜醒來,只知道自己睡在了美人榻上。
按了按太陽穴,喚人擔水,這才去沐浴。
次日,六月初一。
她早早起來,用了早膳就要出門。
顏盈盈拉住她:“一大早地作何去?”
“我得去酒樓忙,發月錢什麼的,事情可多了。”
她還得面試一撥繡娘、裁縫與洗碗大娘。
顏珹開口:“你爹我昨日就把帖子發出去了,等會親戚都會上門來。”
她這個主角怎能不在?
顏芙凝道:“爹爹,誠信為本,早就約好了,不能食言的。”
顏珹不作聲。
倒是洪清漪叮囑:“中午前早些回來罷。”
“謝謝娘!”
顏芙凝眉眼彎彎地笑了,看到母親想與她更親近些,便過去摟住她的脖頸,使勁蹭了蹭。
瞧小女兒跟貓兒一般,洪清漪亦笑得眉眼彎彎:“這孩子。”
顏珹嘆息,女兒到底與孃親。
眼瞧顏博簡跟顏芙凝離開,他便喊住他:“你去做甚?”
“先前不是爹讓我保護妹妹麼?再則,我還得跟妹妹學做生意。”
顏博簡說罷,小跑著追上顏芙凝的腳步。
兄妹倆到成文樓時,時辰尚早。
酒樓廳堂內早已等了許多女子,有年輕的,亦有年長的。
還有零星幾個男子。
顏芙凝沒想到來應聘的人如此之多。
向陽上前來:“小掌櫃,這位是我娘,我娘身旁幾個都是我姊妹。”
向陽母親笑得靦腆:“我們都是婦道人家,能幹活,我把要好的街坊鄰居都帶來了。”
文武兄弟忙不迭地也將自個的母親與姐妹拉到顏芙凝跟前。
大家爭著介紹。
瞧著人多,有大娘高聲道:“掌櫃,小掌櫃,你們千萬不要我們。”
有年輕女子道:“咱們女子若想做工補貼家用,不是在家織布就是在家繡東西,旁的只能簽了賣身契去當丫鬟。”
能有人身自由的做工機會,與她們女子來說幾乎沒有。
大娘道:“對,咱們這等年紀的只能去當老媽子。”
劉松與顏芙凝解釋:“我打聽過了,京城大酒樓洗碗洗菜的都男子,就連成衣鋪的裁縫也是男子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