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不再問她,輕手輕腳地出了臥房。
從昨夜開始的愉悅逐漸被疑惑取代,什麼叫他們不配。
不是挺配的麼?
奈何早朝時辰將至,他也來不及多想,只闊步往前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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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
太子府。
幕僚告訴太子:“殿下,福豐酒樓起買價為一萬兩,因價格出得不算高,同期競買的買家有十餘個。其中一個以東三街名義參加的,想來便是顏二小姐。”
太子道:“一萬兩的起買價確實不算高,福豐酒樓建造出色,所處地段好,營業額又高。多的是人競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殿下打算出資多少?”
太子冷笑一聲:“自然是價格越低越好,最好一萬兩拿下。”
實則最好是一文錢不花地拿下。
奈何酒樓登記在家奴名下,家奴犯事,被京兆府收了去。
他要拿回酒樓,必須走這個流程。
幕僚皺眉:“此事有些難辦,一萬兩是底價,同期買家多,價格肯定會往上走。殿下,屬下以為咱們得有個預算出來。”
“若孤以自己的名義去競買,京兆府或許會給個面子,但同時問題也會出現,父皇那邊的影響就不好了。”
影響儲君之位更不好。
幕僚出了個主意:“屬下以為得適時地讓京兆府知曉殿下其實對這個酒樓也有興趣,當然這並不是告訴京兆府,酒樓原先就是殿下的。而是從旁的路子出發,讓京兆府知道酒樓的買家與殿下有點關係。”
“嗯。”太子頷了頷首,“此次不能再尋家奴,選個與孤有點關係,屆時又能及時撇清之人。”
幕僚點頭:“最好有點來路,能讓京兆府給點面子。”
太子沉吟,道:“孤想到一個人。”
說著,抬了抬手,命門口立著的下人過來:“去把側妃喊來。”
待下人遠去,幕僚對太子豎起大拇指,恭維道:“殿下高,實在是高。”
“蔡慕詩是蔡相嫡女,如今又是孤的側妃,以她的名義參加競買,京兆府不光要看蔡相的面子,也要看孤的面子。”
太子說得頗為得意。
幕僚含笑道:“正是如此,屆時若能順利買下,酒樓利潤還是殿下的,但酒樓名義上卻是側妃的。”
不多時,蔡慕詩蓮步蹁躚而來。
“殿下喚妾身是有何事?”她柔著嗓音,緩緩行至太子身側,“殿下的書房,妾身是頭一回來。”
太子展臂一摟,將人摟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幕僚見狀,連忙低垂了腦袋,躬身後退著出了書房,並掩了門。
蔡慕詩的指尖輕輕撫向太子脖頸:“殿下?”
太子笑了笑:“顏芙凝參加朱雀大街上福豐酒樓的競買,她能做得生意,孤的側妃比她聰慧,不知能否也做得生意?”
“做生意?”
蔡慕詩心頭一頓,此等充滿銅臭味的事,太子怎麼找她?
如此腹誹著,她面上絲毫不顯,巧笑著道:“妾身沒做過生意,不過可以學。”
太子抬起她的下巴:“孤也不是說一定要你做生意,而是先把酒樓買下,生意之事屆時交由專人去做便可。”
蔡慕詩一聽,心頭鬆了鬆,含笑道:“但憑殿下吩咐。”
“明日京兆府舉行競買,你得用最低的價格買下福豐酒樓。”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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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董家。
經過一夜的救治,董曠的腿與手臂皆算保住。
望著兒子上了夾板的腿與手臂,董尚書問太醫:“腿會不會也會瘸了?”
他不想問手的問題。
此次傷的是左手,而上次斷的是右手,右手斷了骨頭再接上,字都寫不好了。
左手不寫字,大不了讓下人細心照顧著。
最主要的是腿的問題。
太醫坦誠:“令郎先前那條腿已經瘸了,如今又斷另一條腿,即便骨頭長好,也是瘸的。”
董曠激動:“庸醫,庸醫,傅南窈的腿怎麼能恢復如常,肯定是你們不誠心醫我!”
太醫沉了臉,與董尚書道:“我當太醫多年,還從未被人罵過庸醫。董大人,您另請高明,我就當這一夜白忙活了。”
說罷,哼聲離去。
董尚書連忙追去,深深作揖道:“犬子無狀,還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