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專心?”
他輕言一句,繼而猛烈地吻住了她。
顏芙凝心道糟糕,惹惱了他,被他奪去了說話的機會,氣息極度紊亂。更要命的是,她的身子不斷往下滑。
池水晃動,她的心跟著晃動。
只好使勁抓著他的衣袍,緊緊攀住他的胳膊。
男子察覺到了,剋制地放開她的唇,渾身的肌肉緊繃著。
“你可知不專心是需要挨罰的?”
“罰?”她儘可能地坐直了身子,“罰什麼?”一雙漂亮的眸子不可控制地起了怯懦,“傅辭翊,你想嚇唬我是不是?”
“不是。”男子淺淺而笑,“你哄哄我,這段時日事情繁雜,惹人心煩。”
“怎,怎麼哄?”她反應過來,“此,此刻嗎?”
緊張得她險些結巴。
“此刻。”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手,只須臾就被他抓著按到了水下。
分明是隔著衣袍,灼燙得尤勝溫泉水溫……
顏芙凝從未知曉時間過得這般慢,慢到她開始求他:“夫君,我困了,想睡了。”
此地不能再待下去。
再待下去,被他生吞活剝了都不知道。
“真困了?”男子嗓音含笑。
顏芙凝重重點頭:“荒山野嶺的,咱們這樣不適合。”
“娘子害羞?”
“這可是野外!”她氣呼呼地點他胸膛,“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呵,我不要臉?”男子冷笑。
“我錯了,夫君最要臉面了。”她哄他,“等那日我有勁了,咱們再好生切磋。”
傅辭翊聽得高興:“切磋?這個詞很恰當。”
顏芙凝一噎,很快點了頭:“好不好?”
她的臉皮薄,實在不適應在野外與他如此親密。
盯著她水光粼粼的眸子頗久,傅辭翊終於頷了頷首。
索性今日目的達到,她也不似以往那般懼怕他,再進一步指日可待。
顏芙凝吐了口氣,嘩啦起身,在他肩頭借了力,蹭蹭蹭地上了岸。
“你是真不客氣。”
傅辭翊慢條斯理地跟著起身,亦步亦趨地行在她身後,生怕她腳一滑落進水裡。
“你是我夫君,我不能在你身上借力麼?”
她轉頭瞪他,視線往下落,就看到他的衣袍……
“傅辭翊,我覺著你還是坐回溫泉池裡去,丟人現眼。”
男子聞言一噎,瞧了眼自己,很快被她氣笑:“那還不是你打退堂鼓?”
“我才沒有,我答應的已經做到,是你自己……”
她抬眼望天,不想再與他爭辯,索性加快了腳步。
傅辭翊站了片刻,神色定下這才跟著進了帳篷。
兩人回到山洞房間已近半夜。
山洞的石床窄小,兩人並排躺著,只與幾拳的距離就得滾到地面。
大抵因洞內溫暖,故而墊著的被褥也薄,再加石床本硬得很,顏芙凝一時難以入眠。一個輾轉,唇瓣便親到了他的肩頭。
傅辭翊揶揄:“想親我直說無妨。”
她也不跟他鬥嘴,溫溫軟軟道:“夫君,你別說我嬌氣,我睡得不舒服。”
“真睡得不舒服?”
“我怎麼躺都硌得慌,確實睡得不舒服。”
男子聞言心疼:“我去問問有無多餘的被褥可以墊著。”
“不用了,半夜大家都睡了。”顏芙凝打了個哈欠,“給我捏捏你的耳朵,還有你拍拍我的背,哄我就可以了。”
傅辭翊低笑出聲:“成。”
說著捉了她的手捂到他的耳朵上,自個的手伸到她的後背,仿若哄嬰兒一般哄著她。
也不知何故,總覺著今夜的時辰過得特別慢。
慢到懷裡的她已經睡著了,他還十分清醒。
就在他迷迷糊糊也要睡著時,竟然聽到她夢囈出聲:“呀,大了,他長大了!”
這女子夢見誰了?
喊聲竟含著驚慌還有驚奇。
趕明兒問問。
拍著她的手緩了下來,不知不覺地,他也睡了過去。
翌日,天色還矇矇亮。
冷風來敲了房門:“公子,少夫人,該起了。今日公子當值,得早起。”
傅辭翊本就淺眠,被門外一喊,立時醒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