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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嚇唬

曠野上忽起一道歌聲:“曠野多白骨,幽魂共銷鑠。榮貴當及時,春華宜照灼。人非崑山玉,安得長璀錯……”

這歌聲忽而悠揚,忽而幽咽,若遠若近,若即若離。烏桃雖慣於和黑暗為伴,還是一個激靈,額上出了一層白毛汗。

衰草連綿起伏,楊樹稀稀落落地點綴在山坡上。坡後出現了一個白衣人影,口角含笑,迎面向烏桃走來,正是白水部!

烏桃看清了他的面容,大驚失色,忙低頭去看鵝籠,白水部分明還在籠裡。他腦中疑雲佈滿,惶然連退數步,卻有人在身後拍肩,他扭頭一看,嚇得大叫一聲,摔倒在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身後的人,赫然也是白水部無疑!

眨眼間,前方來的白水部已來他眼前,手中一枝濃紅牡丹向空一晃,地下生出無數手指粗的野藤,青光幾閃,便將烏桃捆粽子一般牢牢捆縛在地,連嘴上都密密纏了幾匝。鵝籠也啪嗒落地。白鵝嚇得狂拍翅膀,鵝毛飛了白水部一臉,把他擠得越發沒處坐了。

後頭來的白水部圍著鵝籠轉了一圈,捂著嘴兒直笑,又朝籠子輕踢一腳:“白水部,你也有今天!還說不用我們照應,你倒是自個兒出來啊。”

鵝籠裡的白水部險些團身翻倒,無奈叫道:“小慕容,看夠笑話沒?”

慕容春華在禁制之外哪裡聽得清,只能看到他無聲拍籠的急樣,越發笑個不住:“別急,別急,我才不放你呢!不給阿鳳和小土地看看,太可惜了!”白水部望向胭脂,見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浮現寵慣孩子的笑容,氣得都絕望了。

慕容春華狡黠一笑,又拿出系在頸項上那一寸長半寸寬的黃金小算盤來,道:“放了你也行,準備賣身給我抱琴樓多少年哪?一個朝廷命官,少說也值個十萬緡吧!”

胭脂無奈地喚了聲:“花奴,先做正事!”

慕容春華笑著答應一聲,手一拂開了鵝籠。大白鵝搶在白水部前面擠出鵝籠,呱呱叫著,從烏桃臉上飛過,拉了泡稀屎。白水部也帶著一臉鵝啄的紅痕,連滾帶爬地鑽了出來。

差點被遺忘的烏桃恨不得永遠被忘掉呢,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三個人都圍了上來,望著地上這個終於收穫了所有人注意力的人肉粽子。

“怎麼辦?”另兩個問。

一頭鵝毛的白水部恨聲道:“揍一頓再說!”

三個白水部一擁而上,將烏桃一頓狂扁。

足足細細地揍了一刻鐘,把烏桃打得滿臉桃花開,白水部才喊住手。他蹲在烏桃身邊,掰開他口裡藤條,沉聲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烏桃即刻唸咒,一股黑氣從口裡箭一樣衝出,卻被慕容春華輕飄飄一掌扇滅。

胭脂拿手裡的花枝指定他。藤條猛然緊了一倍,深深地勒進他的皮肉裡。她脆聲喝道:“老實點!”

白水部彈了下他臉上的腫包,道:“那人與你說過我的本事沒有?”他手掌一張,樹林裡的露水瞬間飛集,結成一根冰棒,冰棒兩頭又迅速爆開,變成尖利無比的繁複冰花。他微微一笑,將這樹冰花在他眼前搖晃,另一隻手按在烏桃的肚子上:“你腔子裡的水,我也如此照辦好不好?”

烏桃一怔,拼命搖頭。

白水部勸他:“你為人辦事,不過求些好處,哪裡犯得著搭上性命?還是早些吐露於我,免吃苦頭。”

見他黑睛轉動,慕容春華一抬下巴,道:“你可想清楚了。方才只是一點皮肉傷,挨點拳腳而已,要是我們真用法術對付你,哪有這麼好過?”

烏桃忙道:“我說,我說,是宣徽南院使、河陽三城節度使、同平章事……”

一語未了,突然狂沙撲來,遮天蔽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三個白水部被吹得東倒西歪。胭脂急叫:“閃開!”

慕容春華忙抱住還呆愣著的白水部就地一滾。

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自天而降,帶起的勁風從白水部鬢邊掠過,一下就削下了他兩莖頭髮。那物赫然是一把疾劈而下的黑劍,裹挾在森冷冰寒的劍氣之中,近它三尺草葉皆折。烏桃最後發出了一聲可怖的慘叫,脖子就被這利劍斬為兩截!

慕容春華、白水部和胭脂隔著這血濺三尺的一幕驚詫相視。這劍來得太快,他們自己都是險險避開,更沒時間去護著烏桃。胭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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